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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京城醉仙樓內,許明遠坐在一間包廂中,與一群同樣被釋放的文壇友人觥籌交錯。
前天,繳納罰金,且受了一頓不輕不重刑罰後的許翰林,終於從詔獄那個恐怖的地方出來,重新回到人間。
先回了家,與家人團聚。
之後,他本以為以自己的人脈身份,會有許多讀書人前來,為他“接風洗塵”。
結果,許明遠從白天等到日暮,往日裡門庭若市的許家門檻,愣是無一人踏入。
“一群鼠輩!”
許明遠大罵。
明白是那群往日裡道貌岸然,將聖人之學掛在嘴邊的讀書人不敢接觸自己。
生怕因此得罪女帝,得罪太師,甚至懼怕那個趙都安。
不由感慨,太師當日罵的也真不算錯。
憤懣睡下後,翌日去了翰林院,也是無人搭理。
倒是老師陳正儒待遇比自己好太多。
出獄後,就被小閣老李應龍親自接走,只怕還見了相國。
陳正儒在李黨中,權勢雖不大,但名望不小。
此番替李應龍背鍋,李彥輔必須出面安撫。
許明遠無奈,只好去尋那批同樣釋放出來的文人。
得知大家處境相仿,一群人報團取暖,報復似的一連兩日,飲酒消愁。
關起門來大罵不公,大罵趙賊。
“許兄!要說,我們這些人被當做棄子也就罷了,你可是深受相國大人器重,更是陳大學士的弟子,怎麼竟也被冷落麼?為何不尋小閣老?”
酩酊大醉間,一名讀書人吐著酒氣,說道。
許明遠臉色尷尬,不知如何回答。
旁邊另一人道:
“此言差矣,這段時日,朝堂上風起雲湧,可謂一片混戰。
小閣老便是那中軍大將,事務繁忙,想必是抽不出空來,這才冷落了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