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
蕭道成卻依舊吃力的擺了擺手,蒼白的臉上,艱難的露出一絲笑容:“此乃我之惡果,既因我而起,那便要因我而終
你為新君,正是積累威望之時,此等揹負罵名之事,自然由我去做,你不可沾染。
而且你反對亦是無用,此封國書,一式兩份,你眼下所看到的僅僅只是備份,真正的那一份我已經讓人帶上,隨你妹妹去了大乾,
若是那趙定真的不念舊情,那封國書,自然會有人呈給他,咳咳咳.......”
說到這裡,蕭道成再次劇烈的咳嗽起來。
“父皇.....”
蕭定玄哭的更兇了,淚水止不住的滑落。
他知道自己的父皇在為他揹負罵名。
“不哭。”
蕭道成面色驟然嚴厲道,“你既為君,當獨擋一面,不能如此庸弱,日後北樑上上下下大大小小事務,皆在你身上。”
說到這裡,蕭道成又是有些感慨:“我這一輩子,精明過,但大多時候卻是糊塗,如今臨了了,難得清醒一回。”
旋即繼續囑咐道:“便是割地,那趙定亦有可能出功不出力,所以為父還準備了另外一份國書。”
說著又有一名內侍捧著一份國書走了出來。
蕭定玄不解。
蕭道成繼續說道:“在我死後,你便將這封國書遞交給大虞,並且告訴趙定,若是他不願意出兵,我北梁便向大虞稱臣納貢,割地求和,從此為大虞馬首是瞻。”
“這.....”
一瞬間,蕭定玄僵在了原地。
蕭道成繼續說道:“此亦是權宜之計,還有一計便是,連陳,如今南陳雖然大敗,但國本還在,那南陳溫子恆因為割地正值孤立無援之境,若是此時我北梁能與其聯盟,溫子恆必然答應,到了那時我北梁取兩國之力,自然可在大虞和大乾之間周旋。
此為長久之計。”
“父皇.....”
越是聽著蕭道成這些話,蕭定玄哭的就越兇。
他畏懼了他父皇半輩子,卻沒想到臨了了,他父皇居然為了他準備了這麼多。
“別哭。”
蕭道成神色肅穆的看向蕭定玄:“從此以後,你就是一國之君,切不可如此柔弱,更不可將情緒展露於人前。”
說到這裡,蕭道成或許是累了,無力的擺了擺手:“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