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很理解你了。”
趙定嘖嘖兩聲。“祖上出自名門,是大乾的世襲爵位,但奈何祖上連續幾代作死,站不好隊,害得到你這一代,連軍方的勢力都丟了,只能靠著姻的關係撈個文職,可姻親的關係終究不持久,能用一代不能用兩代。
看著祖上的榮光到了自己這一代,可能徹底的消失,心底不甘心,但又沒有真正建功立業的機會,沒了建功立業的機會,想恢復祖上的榮光幾乎不可能。
一面是家族的徹底衰敗,一面是祖上榮光不再,作為後人,你想延續一下家族的希望也是在情理之中,
但可惜,用這種方式就不對了。”
汪僖面色微變:“下官,不知道王爺在說什麼。”
趙定笑了笑,“我看過你的卷宗,也讓內府司的人去查過你的底細,你是天元六年的參加鄉試的舉人,但天元九年的科舉沒中,故而只是一個舉人的身份。
但你成為了舉人也就有了入朝當官的機會。
你等了六年。
後面你終於看到了一個機會,吏部有一個主事到了年紀辭官回鄉,你瞅準了這個機會。
再加上靠著你姑姑是周興的夫人,於是你賣掉了汪家到你這一代所剩下大半的家產,給周興,讓周興上下活動,這才有了你補缺戶部的機會。”
趙定一邊回憶著內府司遞上來的汪僖檔案資料,一邊感慨著。
不得不說,就從這些記載著汪僖生平的檔案來說,汪僖這個行為並沒有錯。
一個祖上曾有榮光,但到了自己這一代已經衰落的人,自然不甘心當一個普通人,想著就算恢復不了祖上的榮光,但到了自己這一代,怎麼著也不至於繼續徹底的衰落下去,故而有些行為也是可以理解。
再說了,官場那一套,懂的都懂。
有機會不把握,那就是這輩子沒機會,當然你把握了,那也不一定是機會就是了....
“說實話,看了你的生平,我也是感慨,若是換做是我,我估摸著也會如此。”
趙定笑著看著汪僖。
汪僖陪笑道:“王爺,你這話說得,您是天潢貴胄,一出生就站在絕大多數人的做夢都達不到的起點,哪裡是我這種小人物能比的。”
至於趙定剛才話裡提的賄賂周興這事,汪僖倒也沒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