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拱這句話並未說錯。
此事在前朝之時確實有發生過,當時的朝廷也確實為了節約開銷,而僱傭當地百姓,以工代賑,但可惜卻因為當時災荒剛起,又染瘟疫,結果最終反而險些激起民變。
這件事不僅田拱知道。
其實在場的諸多大臣都在典籍上看過此事。
而隨著田拱開口。
楊輔,葉連城,戶部尚書徐進三人也是連連點頭。
雖並未如田拱一般直接開口,但那意思卻也明顯。
對於此,趙崇遠倒也沒有意外,點了點頭道:“田卿所言,朕自然知曉,但那是前朝宋惠帝施政手段不對,而並非此法不可行。”
說完不等田拱說話。
趙崇遠便又指著趙定道:“諸位若是有什麼疑問問他便可。”
而聽著趙崇遠這話,趙定心底也是一驚。
他本以為這次讓他過來聽政,僅僅只是讓他了解一下朝廷政令的誕生,卻沒想到他老爹居然直接讓他參與到朝廷政治中來!
聽著趙崇遠這話,田拱一時之間有些抽搐,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沒事,問便是。”
似乎看出了田拱心底的糾結,趙崇遠笑著開口道。
聽著這話,田拱這才徹底的放心,先是對著趙定一禮之後,這才道:“燕王殿下,老臣有幾個問題想要問殿下,不知殿下可否解答?”
“說。”
趙定心底雖然有些緊張,但事情到了頭上,心底卻也有種異樣的坦然,故而說起話來也顯得不卑不亢。
看著這一幕,趙崇遠心底更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便聽著田拱說道:“此方法,早在前朝劉宋之時便已經有人提過,劉宋惠帝十六年,渭河大水,大司馬陳全聚攏流民治理水患,每人給予一定的事務和工錢,以這批流民的勞力去解決治理水患。
但劉宋惠帝十七年,參與治理水患的流民忽然爆發瘟疫,死傷者多達萬人,被傳染者更是近乎三萬,因此而爆發民變者多達數十起,雖後被陳全及時鎮壓,壓下此事,但也為後來的庚午之變埋下了禍端,敢問燕王殿下,今日若是我等效仿陳全,若是再發生當日劉宋惠帝時的悲劇當如何?”
所謂的劉宋,乃是大乾之前的朝代,庚午之變更是劉宋從巔峰走向落寞的開端。
後世王朝對於此事無不諱莫如深,忌憚莫名!
此時聽起田拱提起此事,趙定的腦海中也漸漸有了印象。
不過對於此事,他倒並不是很放在心上。
說到底那場瘟疫之所以爆發,還是因為當時時代的侷限性,而非侷限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