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崇遠一邊點頭,一邊笑著看向趙定問道。
“父皇兒臣若是說這是在賭,父皇你相信嗎?”
趙定反問道。
“哼,你小子。”
趙崇遠笑罵一聲,倒也沒說什麼。
這世上哪有什麼萬無一失的算計,只要有超過百分之五十的把握,那便可以去做!
所以他對於趙定說自己在賭的看法,沒有任何的意見,反而覺得賭的對。
非常之事,當行非常之事。
“呵呵,不錯,這一次出去之後,心性堅韌了不少,成長了也不少,大是大非面前,毫不手軟,你老子我在你這個年紀,都未必能做到你這種程度。”
趙定連忙道:“父皇謬讚了。”
趙崇遠搖了搖頭:“沒有謬讚,而是你老子我真的不是那種隨意恭維的人。
你老子二十四歲登基,花費了二十年,才把你爺爺留下的爛攤子梳理了大半,但即便如此,弊端依舊存在,士族的力量依舊過於強大,百姓依舊困苦,國庫依舊收不上稅來。
而你不一樣,你敢做,敢行,敢闖。
幽州那種苦寒之地,三戰之地,自古以來便是士族和皇族所厭棄之地,但能在你手中短短八年煥然一新,
這是你的手段,是你的功績,你的才智謀劃的結晶。
這一點你老子我不如你,我沒有那種破釜沉舟的勇氣,我還是想在維穩大局的情況下,謀求變化。”
在趙崇遠的語氣之中,趙定第一次聽到了一股深深的疲憊和無奈。
看著這一幕,趙定心底也頗為複雜,安慰道:“父皇,一州之地和一國之地不一樣,幽州本來就小,所轄的人口更小,其中的利益糾葛更少,所以兒臣才能做,但父皇你若是想做,其中的糾葛只會無限的多,稍有不慎,那就是家國破滅,無數百姓流離失所,所以父皇你的顧慮才會比兒臣多。”
“你當真如此認為?”
聽著趙定這話,趙崇遠眸子突然一瞪。
眼眶之中竟然浮現出一抹淡淡的水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