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仁兄,還沒睡呢?”
錢松的大帳外,徐天德拎著一罈酒,笑眯眯的走了進來。
“這是吹了什麼風,居然能把你衛國公給吹來了?”
早已退下一身戎裝,換著便服的錢松立馬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笑道。
“這不是想喝酒了嘛,左右思下無人,就來找明仁兄嘍。”
徐天德,笑道。
一邊笑著,一邊往大帳裡面走去。
錢松的大帳,距離他近也近,距離他遠也很遠,二人皆為中軍統帥,他為主,錢松為輔。
“來來來,正好饞了,既然天德兄來了,老弟我就陪天德兄喝點。”
錢松大笑。
伸手胡亂的推去桌上散亂的文書,又從帳內取出兩塊醃製好的肉乾,擺在桌上,:“這可是我託人讓人從幽州城裡面帶出來的牛肉乾,據說是燕王爺在幽州時搞的,你還別說,味道還真的不錯。
那小孜然一撒,下酒味道絕了。”
錢松拿起一塊足有常人手臂大小的牛肉乾,豪爽的咬上了一口,就是咬到一半,臉上的神色就僵住了,一臉尷尬的笑道:“唉,特麼的老嘍,以前年輕的時候,臥冰嘗雪,什麼沒幹過。
現在年紀一大,這咬一塊牛肉乾都咬不動了。”
雖出生錢家,但錢松是真的從屍山血海裡面爬出來的,很早的時候便被上一代盧國公丟到了軍營裡面歷練。
是真正經歷過屍山血海歷練的人。
而非其他那些軍方士族直接藉著祖上的榮譽繼承爵位。
“對哦,老嘍。”
徐天德也是一臉感慨。
同樣出身武將世家,他和錢松一起爬過冰,一起臥過雪,算是真正的生死交情。
“天德兄,你是有話要說吧。”
看著徐天德坐下,二人又是取出一些下酒的小菜,對飲了幾杯之後,錢松藉著酒勁才直接問道。
“說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嗎?”
徐天德沉默了一下,旋即開口。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錢松自嘲的笑了一聲。
“我不希望你犯糊塗。”
聽著這話,徐天德沉默了半晌,端起面前的酒盞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