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犯糊塗啊,可我真的沒你那麼灑脫,拿了那麼久的東西說放下就放下了。”
錢松又是自嘲一笑。
二人都明白對方話裡面的意思。
“這世上一成不變的東西,有些東西該變就要變。”
徐天意味深長道。
“那也不該這麼變。”
錢松不忿。
徐天德面色一沉,陰沉道:“你執拗了。”
“什麼執拗不執拗,我只是說了該說的而已。”
錢松聳了聳肩。
此刻大帳內早已無人,就連在外守護的親衛都已經退下,只留下他和徐天德兩人而已。
“該說不該說?依我看你還是捨不得吧。”
徐天德嗤笑一聲,轉而岔開話題笑道:“錢大驢子,你年輕的時候就是這倔驢脾氣,惹得老盧國公差點拔刀給你砍了,現在幾十年過去了,你我都半截身子入土了,還是這倔驢脾氣?
到了你我這一步,還有什麼放不開的。”
錢松猛然端起酒水一飲而盡,胡亂的擦了一下,悶哼的看向遠方,看向應天的方向,壓低著嗓音道:“我放得下,是他放不下吧,這麼多年我們哪件事沒支援他,鞍前馬後,鞠躬盡瘁。
他指哪我們打哪。
可他呢?
還記得當初是我們這幫老兄弟扶他上位的嗎?
這些年,他能這麼穩也是我們這幫老兄弟替他鎮守四方。
可他呢?
現在覺得我們這幫老兄弟沒用了,說扔了就扔了,一點情面都不給,讓張仕緯過來是什麼意思?讓他帶武宗劍過來是什麼意思?
防著我呢?”
錢松越說越氣,話也越來越直白。
徐天德沉默不語,只是低著頭喝著悶酒。
錢松繼續說道:“周善說死就死了,可他想過沒有,那可都是當初在潛邸的時候一起發過誓的人。
不對他還要點臉,給周善以太傅的規格下葬了,可有什麼用?人都死了,要那些體面的東西給誰看?
給鬼看嗎?”
越說,錢松怒意越重,也更加的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