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依舊在緩慢的前行。
從內城一直駛向外城。
隨著馬車不斷地向著外城駛去,路邊的繁華也漸漸退去,不知不覺之間,路兩旁衣著襤褸,眼界乞討的難民也多越來越多。
時不時的還能看見,路邊商鋪的老闆驅使著夥計驅趕那些難民,難民不走,就會迎來主人家的當街毆打。
“應天尚且如此,那臨宜...”
馬車內,趙崇遠單手推開車簾,靜靜的看著窗外,眼底的神色透露著複雜。
事實上他本不願意出宮,也不願意面對這一切。
因為看到這一一幕幕的慘像,無不說明他這個做皇帝的失敗。
即便他這些年兢兢業業,絲毫不敢懈怠,但那又如何?
眼前的這一幕幕慘像,無不在向他證明著他這些年治理內政的失敗。
就說臨宜這場災禍,還是流民進入了應天他才知道。
而臨宜距離應天卻有數百里之遙,便是快馬加鞭,也需要一天一夜的時間,如此漫長的距離。
能活著到應天的難民便有如此之多,可想而知在臨宜本地,又或者說臨宜的四周又有多少災民。
而這一路上又死了多少災民?
“陛下...”
王力士張了張嘴,想要安慰,但卻已舊被趙崇遠打斷了。
趙崇遠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已經略顯渾濁的眸子裡面充斥著複雜。
就這樣,馬車一路前行。
具體走了多久。
沿途又聚集了多少難民。
趙崇遠已經記不住了。
唯有深深的自責。
天罰於朕,何苦加於百姓?
而眼下應天城內之所以出現如此之多的難民,倒不是應天城的官府無能不會重點治理,只會在天子腳下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