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賓此刻已經停止了呻吟,一屁股坐在地上,左手抓著自己的右手放在膝蓋上,只見右手的手關節處此刻已經腫得像個饅頭了,隱隱有點透明的感覺,整個手掌也都腫脹起來,麻麻的。
現在他非常擔心,自己的右手真的被李南給廢了。
那以後不僅成了殘廢,只怕連工作都要出脫。
畢竟李南敢於動手廢掉自己的手,說不定背後真的有強硬的後臺,遇到這樣的人,自己的手廢了也沒處說理去啊。
關鍵是,自己之前有點衝動了,理不在自己這邊,說不定李南說的是真的呢。更何況對於真正的上位者來說,自己就算是有理那也沒處說去。
對於別人來說,王元賓對待李南的態度,或許不算是衝動。但是對於有背景的人來說,那不僅僅是衝動了,有可能就是濫用職權、刑訊逼供,成為被拋棄、被犧牲的替罪羊。
此時此刻,王元賓心中充滿了悔恨,充滿了擔心和恐懼。
另外那名警察,站在那裡,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也不敢離開,甚至動都不敢動一下。
他們兩個,都已經被李南給嚇住了,有點不知所措。
特別是看到李南在打了人以後,又分別打了幾個電話,然後好整以暇地等著市局周局長上門,完全是一副衙內的樣子,似乎有著極強的背景,所以才這樣有恃無恐,兩人心中更是無比的緊張和害怕。
“這丫頭,莫名其妙啊!”副市長周凱傑放下電話,無奈地搖著頭道。
剛剛接到女兒周彤打來的電話,竟然讓他打電話去幫人說情,如果說不通的話就警告周正。周正是誰?那可是市委政法委副書記、市公安局局長,雖然級別只是正處級,但是實際上比他這個分管農林工作的副市長有權得多了。
雖然兩人都姓周,也都是武陽市人,但是並不是一個陣營的人。
周正應該是偏向於市委書記一方的,而且他還是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的最熱門候選人。
周凱傑有自知之明,如果是一般的情況,自己給周正打個招呼,估計他還是要給點薄面,但是事情稍微嚴重一點,只怕自己的話就不怎麼管用了。
而女兒說到的那個李南。竟然牽涉到殺人,事情就不簡單了。還讓自己警告周正,就更是離譜了。也不知道這丫頭最近是怎麼回事,怎麼越來越不靠譜了呢?
雖然剛才周彤在電話中說得十分地慎重,周凱傑還是不準備打這個電話,畢竟女兒年輕,經歷的事情太少,有些事情想得太簡單。
剛剛喝了一口茶,電話又響起來了。一看還是女兒周彤打來的。
周凱傑苦笑著接起電話道:“丫頭……”
“爸,你還沒有打電話啊,我們這裡現在都被警察圍起來了,你快打啊。”周彤在電話中焦急地道,“李南說了。這個事情不會對你造成影響的……”
“他懂個什麼……”
“爸,他也是副科級幹部了,而且他的朋友是首都軍區的特種兵,他既然說沒事,就一定沒事,爸,你就快打電話吧。不然這裡鬧起來就麻煩了……”周彤在電話中簡直是在哀求。
此時此刻。醫院這邊已經被警察給包圍起來了。
只是警察卻不敢往這邊硬衝。
因為裡面有幾個被打倒的警察,又有一些病人和醫生,先前他們也試圖讓人衝進去,但是很快便被人像丟沙包一樣丟了出來。雖然沒有受什麼傷,但是卻還是讓現場指揮的市公安局副局長蕭鴻賓投鼠忌器,只能派人耐心地喊話、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