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溫紹儒認出面前這位急診科醫生,他在幾年前的一場醫療研究會上見過。
“張醫生,我妻子的情況如何?”
是熟人,又是內行人,那就好說話了。
張醫生當即把自己的診斷一一告知。
經過和溫紹儒的確認,最終確定,譚芳是多年心臟病患者,並且已經從心梗發展到了心衰,需要儘快進行手術了。
“我們現在需要召集各科室醫生會診,進行專業判斷,如果患者的情況允許,我們會盡快安排手術,溫醫生,你這邊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問題。”
溫紹儒知道的,譚芳的情況拖不了多長時間的。
這次之所以做出來燕城這種突然的決定,一是為了溫伽南,二,也是為了到這邊的權威醫院做檢查,希望透過更加專業的醫生,和更先進的手段來進行風險評估,合適的話,他打算讓譚芳留下來把手術做了。
沒想到今天會突然發生這種事情,打亂了他和譚芳所有的計劃。
同時也讓溫伽南知道了。
她知道譚芳有心臟病,但根本沒料到情況已經這麼嚴重。
溫紹儒見狀,輕聲安撫她:“我已經聯絡了我師伯,他的學生是這個醫院心臟方面的專家。”
溫伽南忍住眼淚:“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
儘管溫紹儒是醫生,但他是神經外科方面的,對譚芳的情況,也束手無策。
至於溫伽南,她從小對醫學就不感興趣,並沒有受到薰陶,真到了這種情況,她和尋常的患者家屬沒有區別,都是慌亂的。
溫紹儒深深地看著她,思索片刻,說:“沒什麼要幫忙的,但你媽媽的身體經不起刺激,我希望等她醒來,你不要再刺激她了。”
那一刻,溫伽南的內心像是被無形的巨錘猛然敲擊了下。
她被一種叫做自責內疚的情緒深深籠罩住,面如土色,雙手難以自控地微微顫抖著。
半個小時後,溫紹儒那位師伯的學生到了。
溫伽南震驚地發現,他竟然就是程鶴的姑父。
“知行。”
“紹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