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深感覺到旁邊的人給過來的壓力越來越重,像是在犯困,又強忍著。
於是他動了動身子,讓喻繁靠得舒服一點——
“陳景深。”
陳景深停下來:“什麼?”
“這有監控。”喻繁冷臉看著電影熒幕,也不知道是在提醒他還是提醒自己,“不能親嘴。”
“……”
“約會”這個詞其實刺激了喻繁幾天。
他得過且過了很久,禮拜幾對他來說就是早起和不早起的區別。但這周他一天看一次日期,確實過得有點慢。
沒想到最後還是兩個人並肩坐,什麼也不能幹,還要聽著別人幹,真傻比……
手指被掰開,貼緊,收攏。喻繁腦子裡的謾罵一下停了。
“嗯,”陳景深說,“那牽一下。”
“……”
陳景深體溫比他高點,手指很長,牽起來還算舒服。
隔壁聲音停了下來,喻繁忽然覺得還能忍忍。
忍到後來,他發現這電影劇情是爛,但撇開男女主角不看,每幀畫面都拍得很美,屬於隨便單拎一個出來都能當桌布的程度——
男主發生車禍的那條綠蔭大道被繁盛的枝丫包裹,光影斑駁。
女主得知自己身患癌症,跌坐在雪地裡,鵝毛大雪純潔悽美。
經歷重重困難後,男女主發現他們是親兄妹,決定分手。分手之前去了他們第一次重逢的校園,兩人在紛飛的秋葉中擁抱、牽手、告別。
算了,就當是過來看風景的。
上半場恨不得把電影熒幕砸爛的人如是想道。
電影散場,兩人第一批走出影院。
下午三點,日光充沛。剛在黑漆漆的環境裡待了兩個小時,喻繁從影院後門出來時被刺得睜不開眼。
他甚至沒看清周圍的環境,就聽見身邊的人低聲道:“去你家?”
喻繁蜷了下手指,那聲模糊的“嗯”已經到了嘴邊——
“喻繁?學霸??”
右邊傳來一道驚訝的聲音,“你倆怎麼在一塊?不是約會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