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月手裡舉著兩件新的男士外套,是她之前買來送男友的,結果還沒送出去那狗男人就出了軌。她問:“一會兒你穿出去工作。喜歡哪件?”
“不用。”喻繁說。
汪月嘖了一聲:“你這小男生怎麼這麼不聽話,快,挑一件。”
“不要。”
喻繁低頭看包,在確定自己有沒有漏帶什麼,肩膀忽然被人碰了一下。他以為又是汪月,皺眉抬起頭,對上陳景深眼睛時整張臉都僵住。
厚重的黑色外套被遞過來,喻繁毫無知覺地雙手抱住,回神時對方已經走出工作室,順手把門給關上了。
汪月把這一幕盡收眼底。她短暫地愣了一下,又很快明白過來。
以前也有不少人給喻繁送東西,或者約他吃飯,借個外套已經算是挺剋制的示好了。這種事她見怪不怪,這次會覺得意外,也就是剛剛那位男人比之前那幾個帥了一點兒。
算了,也不止帥一點。
汪月朝喻繁走過去,想說我幫你去還外套吧免得一會兒又對別人說什麼傷人的話影響生意。結果她話在嘴邊轉了個彎,又咽了回去。
只見喻繁木頭似的在那杵了很久,終於有了動作。
他沉默地展開大衣,囫圇往自己身上套,寬大的外套把他身子全攏進裡面,看起來沒那麼單薄了。
去海灘的路上,汪月每次停車都要瞥一眼副駕上的人。
“你們認識?”到了第三個紅綠燈,她終於忍不住問。
“嗯。”旁邊人啞聲應。
“朋友?”
“高中同學。”
汪月這才想起來,這次的客戶跟喻繁章嫻靜一樣,也是南城人。
“那之前怎麼沒見你們打招呼?”她納悶道。
喻繁自上車後就一直轉頭對著窗外。他嘴巴埋進外套裡,閉眼聞著那股熟悉冷冽的薄荷香,感覺著胃裡一陣陣抽搐的疼痛。
他沉默了好久,久到汪月都覺得他不想回答或是睡著了。
“我以為他沒認出我。”喻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