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潞安轉頭一看,陳景深垂眼在做題。
他指節握著筆,嘴角冷淡地繃著,鋒利的眉眼讓他沉默時總顯得冷冰冰。
“這一樣麼,喻繁睡覺可不打呼嚕。”章嫻靜撩了一下頭發,“再說了,你難道想跟紀律委員坐?”
“我想個屁,他那紀律本上我名字出現的頻率他媽比喻繁還高,我巴不得離他遠點——但他不能主動去跟老師提換位置,這樣讓我很沒面子。”
章嫻靜送了他一記白眼。
她想起什麼,忽然碰了碰自己的同桌:“柯婷,剛才老師說有學生的家長要求換位置,該不會是你媽媽吧?你媽媽她上學期就不喜歡我跟你坐在一塊兒,嗚嗚。”
柯婷愣了一下,很快又恢複木然的神情,小聲回答:“不是,我跟媽媽說我們這學期沒坐一起。”
“那就好。”
王潞安:“……”
好在哪??
章嫻靜滿意了,看向另一位一直沒吭聲的人:“喻繁,你什麼打算?”
喻繁靠在椅子上,聞言抬眸:“什麼?”
“你沒聽訪琴說的?你這次再考不好,就搬講臺上去坐了。”
叩。喻繁聽見他同桌把筆輕輕放到了桌上。
喻繁本來想說那是唬人的,莊訪琴不知說了幾遍要把他放到講臺邊,兩年了他都還在同學堆裡坐著。
莊訪琴不喜歡幹把某個同學特殊化的事。
但話到嘴邊,又被他吞了回去。
喻繁抬起腦袋,往講臺那邊望了望。
王潞安:“你看啥?”
喻繁:“看講臺哪邊視野好。”
“……”
旁邊的人倏地起身,桌椅發出聲音,喻繁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
他只來得及看到陳景深一個冷淡的側臉。陳景深放下筆起身,一言不發地出了教室。
說來很神奇。
明明陳景深剛才的表情跟平時沒什麼區別,但喻繁就是很微妙的感覺到,陳景深心情不好。
“但坐前面,玩手機什麼的也太不方便了吧……喻繁?”王潞安叫他,“你看什麼呢?”
喻繁收回腦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