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緩慢地活動了一下自己僵硬的手腳,在確認內容之前,首先提出要確認歌利亞的狀況。
?
蛇人看不出這件事情和他們兩人之間的賭局有什麼關系。
“關系很大。”花尋解釋道:“我們之間的賭局是,在規定的期限內,我會想辦法偷走弗雷德裡希。但是因為我勝利的獎勵是讓鮮活健全完整的弗雷德裡希沒有任何損傷和副作用的離開,為了確保我的獎勵能夠實現,在開始之前,我要確認我的獎品。”
很合理。
蛇人同意了。
花尋很快見到了弗雷德裡希。他的狀況不算糟糕,只是莫名的讓人想起水族館裡販賣的裝在塑膠小瓶當中的水母。
兩人隔著屏障,在兩邊拼命確認對方狀態情況,弗雷德裡希神色急迫,看起來有許多話想說,只可惜被剝奪了語言,那些無聲的氣泡並沒有傳遞任何資訊。
但花尋想,他是不同意這個賭局發生的。
她回頭看向蛇人:“他似乎不能發出聲音了。”
蛇人:“對,因為他很吵。”
人類的目光繼續注視著他,於是他思索了一下,繼續說:“等他離開這裡,他的聲音會恢複的。”前提是能離開。
“那就好。”花尋鬆了口氣,她甚至笑了一下,和之前他們剛見面時候的那種,為了讓他們種族在不好的環境中保持樂觀的笑容不一樣的笑。她說:“我沒有問題了。公平起見,這個賭局的期限你來決定吧。”
哦?
蛇人的尾巴收攏了一些。他看起來有點意外。
“真大膽。”他說:“我或許會將終結的時間定在下一次見面。”
“那我也接受。賭局嘛,願賭服輸。”她又笑了一下:“但是機會難得,何不多享受它一段時間呢。”
享受。
這有什麼享受的?
人類真是一個奇怪的種族。
“結局是註定的,制定的期限只是在阻止我享受我的勝利。”蛇人說。
他的尾巴甩了甩,目光看向花尋貼在牢籠牆壁的手上。那個被關在裡面的歌利亞也把手貼在那裡,隔著一層壁壘,他們兩個的手幾乎疊在一起。
有什麼意義?又摸不到,更不可能感受到什麼東西。
這有什麼意義?沒有任何意義。
這種無異議的行為似乎吸引了蛇人的一些思緒,他很快從中掙脫出來,讓自己重新專注於此時所面對的問題,不再看向那假裝交疊在一起的雙手。
“我們的第一百次見面。”他說:“在這之前,你可以享受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