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虛緩過神,原地畫出傳送陣帶著季知節逃走。
他們欺負景肆看不見,沒親眼看見阮笙笙變成血霧。
景肆身上沾滿泥水,連滾帶爬地起來,跑到血腥味最重的地方。可能老天看他可憐眷顧他,雨聲漸小,減緩血水被沖刷殆盡的速度。
他心口宛如被利劍刺穿,雙唇顫抖得連笙笙的名字都喚不出來。
自爆元神……,他一定是聽錯了。
空氣還夾雜著濃重的血腥味,未落下的血花將他的臉染紅大半。景肆瘋魔般地捧著地上的血水,一次次想把血水擁入懷中。
那不是血水,那是他的笙笙啊。都怪他,他就應該死在那洞裡,他為什麼把笙笙害成這樣。
他後悔,他自責。他真該死,他怎麼那麼沒用。
景肆狠狠地用拳頭砸向地面,眼眶下留下兩行血淚。那雙曾被女孩捧過的手,如今血肉模糊,隱隱有白骨顯露。
“笙笙…我要和你一起。”景肆從喉嚨裡嗚咽出幾個字,劃開手臂,讓自己的血與笙笙的血融在一起。
傷口一次次癒合,他就一次次劃開。
那可血水終將滲透進土地,被雨水重新後不留半點痕跡。
……
不止過了多久,久到大雨停息。
景肆頹廢地躺在地上,瘦弱的身軀欲顯僵直無助,微微翕動的唇瓣蒼白而無血。
他的手又被包紮好,那是他自己包紮的。笙笙掛在他腰間的乾坤袋什麼都有,什麼都為他準備了。
笙笙最愛牽他的手,他不能把手弄壞,笙笙會嫌棄的。
半響。少年似想到什麼,張張毫無血色的嘴唇,“…笙笙,等我,等我滅了玄天宗。”
我就去陪你。
我要和你死在同一個地方,讓我們的血肉埋藏在一塊。
永遠都不能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