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嫿垂眸,“我不知道。”
自己都意外說出口的答案。
但她繼續說了,“昊川,我知道你是在擔心我。但請你相信,我是成年人,會對自己負責的。”
“他……是個很好的人。對我也很好。不知怎的,待在他身邊會給我一種很安心的感覺。所以我想和他試試,暫時不會結束這段關系。”
面前人沉默,鼻尖沁著的汗順著肌理滑下來。他反複咀嚼女人說的那兩個字——安心。
以往都是她給人安心,現在終於遇到給予她安心的人了嗎?
心髒一陣抽痛。
他攥了攥手,“他給你安心,和我與雨佳給你的……不一樣?”
她搖頭,“不一樣。”
“你和雨佳是我的夥伴,我們互相扶持互相信任,一輩子不會走丟。”
“而他於我是個純粹的男人。”
“說實話,我不知道自己能和他走多久、走多遠。但既然遇到了,就走上一走。走過了,我還能遇到其他山。走不過,說明他就是我的那一座。總之嘗試了,就沒有遺憾。”
一陣風刮過,廊下的雀兒醒了。跳來跳去,嘰嘰喳喳地撲稜著翅膀,襯得光陰倦賴如斯。
柯昊川眼眶濕了濕。三年來第一次,完完整整地把她的五官用眼睛描繪清楚, “我懂,嫿嫿。”
他把地上的東西揀起來,有些混亂地遞到她手裡,“這些是我媽給你帶的特産和零食。保鮮期我在袋子上備注了,你拿進去放冰箱裡,記得吃。”
“我先回「釧雩齋」佈置佈置,這些天落下好多活呢。”說完笑了,將帽子圍巾戴回去,只露出那雙清冷泛紅的眼睛。
她垂眸,沒說出更多的來,“替我謝謝阿姨。
男人點頭,在晨光裡於她揮手。
知道怪不了任何人。喜歡,終究藏在了那許多次的欲言又止裡。
從未擁有。
卻在此刻徹底失去。
星星落了。
……
回到臥室,商庭樾已經換上了襯衣西褲,正堵在窗前面無表情地扣扣子。
她走過去,自然而然接下情人的“義務”。微微踮腳,神色認真。
男人垂眸看她“賢惠”得勾人,覺得自己還可以忍一會兒。於是就這樣看著她,目光灼灼得能將人融化。
終於,領帶也繫好了。他做足了不在意的派頭,淡淡開口,“他是誰?”
“柯昊川。我合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