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愛,請深愛。
愛到不能再愛的那天[1]。可她和眼前人明明還不算愛。為什麼偏偏要給她一種可以永遠愛下去的感覺?
……
不知看了多久,那雙凝結雨霧的眼睫眨了眨,醒了。他睜眼,望過來,隔著霜寒與她對視。
墨眸從矜冷到怔愣、從恍惚到欲言又止。最終期冀閃爍,像只被拋棄的小狗,巴巴地等等待主人來摸摸他。
可她進去了。
紅著眼,毅然決然。
小狗黯傷。
許久才從地上爬起來、跟上去。碧紗門在身後被風吹得吱呀響。
臥室溫暖很多。
骨子裡被經夜寒霜浸透的冷汽篜成霧散出來。
而女人側躺在床上,背對他。纖弱的身軀蜷在毯子裡,和那晚離開時的情景一樣。
他等了一會兒,終究沒過去。放下行李和外套,無聲走進浴室。
其實他挺怕這裡沒自己的所有物了。就像出差這些天,他無數次在會議上出神,盯著兩人的聊天介面發呆。
輸入、刪除,反反複複,直到行程結束,才有了認輸的正當理由。
除非真的不要了。
否則能有什麼辦法。
洗完澡出來,床上的人似乎睡著了,一動不動。手心握了握,鼓足勇氣走過去。果然見她闔著眼睛,羸弱的側臉深深埋進枕頭裡。
可商庭樾知道,她沒睡。
事實明嫿的確沒睡。清晰地感受到床墊向下一沉。
緊接著,熟悉的硬邦邦的胸膛攏著濕熱的水汽靠過來,貼緊她的背。手很重又很輕地搭在她腰上。
身體驚恐挪開。
男人手一僵。瞳孔裡的墨四散開了,愧疚深不見底,“……怕我了?”
嗓音嘶啞。
沒有得到回答,他氣息粗重,固執地追上來。抱緊她,反複沖動反複平靜,最後把腦袋深埋進她頸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