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不置可否。心想花花世界體驗過一次,沒感受到激情四射,反而引來無限麻煩。
所以人來了,堅持滴酒不沾。
氛圍正濃時,三十幾人的卡座只剩他這個壽星和明嫿兩個人。
“老人家”相視而笑,舉起飲料碰了下,很自然地閑聊起來。
“聽說你假期回去相親了。怎麼樣,有中意的女孩子嗎?”
“沒有。”
“這麼肯定?”
“恩。”清冷的眸子被燈紅酒綠映照,眼角眉梢間濕意流轉,“喜不喜歡是第一眼的事。有關人生的抉擇,我不希望三思而後行。”
女人聽懂了,挑眉笑,“成立嫿柔坊算你的人生抉擇嗎?我記得我和雨佳也是三顧茅廬才將你這尊面冷話少的大佛拿下。”
“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他很誠實,“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心中就有偏向了。”
“那盛祁澤呢?”
晃玻璃杯的手一頓。
“他也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討厭、忌憚。”
頗具深意的兩個詞。
明嫿舉了個例子,“像《月亮與六便士》中,施特略夫夫人第一次見到斯特裡克蘭那樣?
柯昊川想了想,道,“或許吧。”
一時無話。
三個人的關系是最難的,當局人都理不清,又何況局外人。
她嘆了口氣,倒了兩杯酒。一杯給他,一杯給自己,“其實你有沒有想過……齊璨不會成為斯特裡克蘭夫人或善良天真的施特略夫?而你如果能像施特略夫夫人那般勇敢一次、為自己而活,結局就大不相同了。”
“可她最後自殺了。”
“那是書裡的結局。而我們是現代人。現代人敬畏生命,並且有能力改變生活的走向。”
“昊川,我不是要勸你什麼。只是不希望你們三個人那麼痛苦。人生短短幾十年,如果餘生都在痛苦裡度過,太不值了。”
他悶下一口酒。女人見狀,陪了一杯。然後一杯接一杯。酒過半巡,兩人都醉了。再要喝得時候,他把杯子奪走。湊過來,將人緊緊抱懷裡。
明嫿沒有拒絕。
因為知道,他哭了。
手心一下下拍他的背,哄小朋友似的鼓勵他振作起來。然而朋友間光明磊落的安撫落別人眼底成了酒後曖昧,沒有解釋餘地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