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偶然瞥見對方自虐般訓練到淩晨五點的回憶翻湧而上，聞湘弦沒忍住拉開了門，問道：“不休息嗎？”
封敘顯然也沒料到此時會有人推門而入，頓時被嚇了一跳，著急忙慌地收回了手。眼看聞湘弦自顧自走進，他想到了什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是來找紋紋的嗎？門沒鎖，它就進來了。”
聞湘弦伸手把紋紋抱進懷裡，掂了掂重量感覺它似乎又重了一些。他搖搖頭，說了句“沒事”，而後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把紋紋放在自己的腿上順毛，問道：“你好點了嗎？”
封敘似乎還有點不太好意思，半晌才點了點頭：“嗯，抱歉啊，給你們添麻煩了。”
“你們現在都還沒睡，是做了複盤嗎？”他又問道，“那我是不是要去找柯教單獨做一下複盤？”
聞湘弦望著他，沒有說話。
他隱約明白了為什麼柯時說封敘並不願意說清楚情緒崩潰的理由，彷彿對於封敘而言，自己的悲喜遠遠不如能否跟上訓練重要。
換言之，他用一層厚厚的繭封閉了內心，只呈現出最為溫和無害的一面。
可想也知道，這並不是一種健康的相處模式。
在封敘不安之前，聞湘弦及時地開了口：“沒關系，明天風教會來幫你做複盤，放心吧。”
封敘感激地點頭：“嗯，那我明天和風教好好道謝。”
他不想多說，聞湘弦便也沒有再多問什麼，很快就起身和他道別：“已經很晚了，等明天再訓練吧，早點休息。”
“好。”封敘一笑，“晚安，陌然。”
他看起來是將他的話聽了進去，可在聞湘弦即將帶上門的那一刻，那人卻還是重新拿起了手機。
聞湘弦在心底嘆了口氣，終究沒有再戳穿他什麼。
走出房門後聞湘弦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發現已經臨近五點。他放下紋紋讓它自己回窩，而後掐了掐眉心，想著等回房了給葉瀟發個訊息，然而他剛一抬眼，就見葉瀟正靠在不遠處的牆邊，不知道等了多久、
聞湘弦一怔，但還沒等他開口，葉瀟就已經直起身走了過來，小心地朝他伸出手，指尖落在他半抬起的手上，慢慢將他的手指蜷進掌心，輕聲問道：“是又頭疼了嗎？”
明明早已經學會了忍耐，可只是喜歡的人一句溫柔的詢問，便足以令他在一瞬間卸下所有的堅強。
聞湘弦閉上眼，眷戀地握住了他的手，很輕地點了下頭：“……嗯。”
葉瀟的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垂下眼停了片刻，忽然輕柔地將他拉進了懷裡。
聞湘弦只覺得腦中轟鳴，在暈暈乎乎中勉強聽見那人低聲問：“……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聞湘弦倏然怔住，在他的懷裡抬起頭：“你……怎麼知道……”
“猜到的。”葉瀟微微松開了他，垂眸望著他的雙眼，“為什麼不告訴我？”
“因為……”聞湘弦低下頭，有點難以啟齒，“會不好意思。”
葉瀟故意追問：“為什麼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