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把視線轉移到了那個撞在自己身上的人。
他穿著一套銀色鐳射套裝,眉骨上鑲嵌著一顆精緻的眉釘。耳朵上還別著幾款銀色的耳夾,甚至連向後微翹的劉海上都帶著細碎的鏈條。
白色的面具兩側是一對銀色的機甲羽翼,擋住了他大半個臉,只露出了漂亮的眉眼,透露出一股詭異的美感。
兩個人似乎都沒有認出對方。
“我迷路了。”面具遮住了桑榆大半情緒。
“你是新來的嗎?”季晚偏頭問道。
“是的,我剛來。”桑榆回道。
“你沒有朋友來帶你嗎?”季晚又問道。
“沒有,我只有一個人。”桑榆回道。
“號碼牌給我,我來帶你走。”季晚對著面前的人伸出了手。
“可是我要走的路很遠。”桑榆並沒有將號碼牌給他。
“有多遠?”季晚問道。
“要穿過很多的人群。”桑榆回道。
“我對這裡很熟,我可以帶你走出去。”季晚回道。
“萬一有人把我們擠散了怎麼辦?”桑榆把號碼牌放在他的手心。
“你要跟緊一點,就不會走散。”季晚撥開人群向著號碼牌指定的方向走去。
桑榆跟在後邊,跟的很緊。他們在放下酒杯後分散,又在繼續送酒的路上再次重逢。不說一句話,只是互相遞上號碼牌,然後一前一後的來回穿梭在擁擠的人群裡。
音樂為了迎合主題,風格也轉換成了帶有迷幻感的電子朋克。在強節奏的燈光和霓虹色彩的加持,把現場陰冷又神秘,黑暗又曖昧的氣氛推向了高潮。
人群開始向舞池的方向聚集,有人強行從兩人中間穿過,接著又是一個人,然後很多的人不間斷地往身邊靠近。
順著人流的推動,兩個人被漸漸地圍在了不同的陣營,身邊的人都跟著音樂隨心的舞動起來。
季晚從人群中回頭鎖上桑榆搜尋的目光,在面具下抬起了嘴角,桑榆就站在那裡深深地看了回去。
熱鬧的舞池裡只有他們兩個人格格不入,一動也不肯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