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塘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覺得不太重要，就沒說…”
“關乎到你以後五年就讀哪所學校，還不重要？…回去把郵件給我看看。”
“不、不用看了吧…”許塘咬著嘴唇，嗓音悶悶地，埋在羽絨服毛茸茸的領子裡：“我，我已經回了拒絕的郵件…”
車內流淌的只有音樂聲，半晌，周應川氣笑了，伸手捏許塘的臉頰：“塘塘，什麼時候你主意這麼大了，嗯…？不跟我商量就拒絕這麼好的機會？”
許塘被捏著臉，聲音哼哼噥噥的。
“好嗎？可紐大不是也挺好的嗎…”
是挺好的，但要看跟誰比，賓大是常青藤盟校，再看拿哪個專業比，在建築上，不說國外的那些建築名家，單說華人圈，鼎鼎大名的梁思成，林徽因、貝聿銘，哪個不是賓大出身？地位不言而喻。
回到公寓，周應川沒有耽擱，在島臺立刻開啟了許塘扔在這裡的膝上型電腦，尋找郵件，許塘站在一旁，託著腮幫子，往周應川身上靠，周應川沒有思索地伸手摟住他的腰，防止他歪來歪去的摔倒。
“就是這封…”許塘指著螢幕。
周應川仔細地瀏覽著對面顧教授的資訊，發覺不對，在許塘腰側輕輕拍了一下：“站好。”
許塘撇撇嘴，站的規矩了點兒。
“你看，我已經回複了，我不想去…”
“你回複的郵件在哪兒？”
周應川在發件箱裡沒有找到，許塘握著滑鼠，湊近了，也找了一下，皺起眉：“奇怪，我那天明明發了呀，怎麼找不到了…”
最後兩個人發現那封表明拒絕的郵件正安靜地躺在待傳送裡。
許塘想起來了，就是他和蘇曉潁去野餐的那天晚上，他回來看到顧教授的郵件，要回複時周應川恰好回來了，他扣電腦扣的太急，估計沒傳送成功。
“難怪你那天慌慌張張的…”
周應川說：“幸好沒發成功，不然再想怎麼跟教授解釋還有些麻煩…”
“你想我回複答應？”許塘問。
周應川看著螢幕，腦中迅速思索，手指已經在敲擊鍵盤：“是，雖然已經逾期了，但不是不可挽回…既然下下週才是面試，就還有迴旋的餘地，乖，你先去洗澡…我先幫你擬一封道歉和回複信。”
“我不要。”許塘說：“我不要去面試，我不想去賓大念書…！”
因為已經逾期，周應川正在想如何幫許塘措辭，才能盡可能顯得態度謙遜誠懇，他深知這世上好機會不是每天都會從天上掉落的道理。
許塘見周應川沒答他，心裡無來由的拱上一股火氣。
“周應川！”
“寶寶…讓我想一下…”
許塘見周應川還在看電腦：“我說了我不去…！你寫好我也不去！”
他手臂一掃，就將島臺上的咖啡杯掃落在了地上，“呯”的一聲碎了，瓷片四分五裂。
周應川停下動作，看向許塘。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