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不講理了啊,道歉我怎麼還啊,再說是周哥讓你給我道歉的…行吧,那哥再給你買瓶汽水吧。”
許塘又不稀罕汽水,他穿著旱冰鞋,往韓明腳上踩了一腳,解氣了,摸著杆子就滑出去了。
韓明差點讓煙燎著嘴:“嘿!你就在周哥面前像樣兒,趕明我真得買個錄影機給你錄下來…”
許塘開了學,就要開始上制圖課了,區別與理論,對於這種能直接指導生産和施工的圖樣,對圖紙的幅面和格式都有嚴格的要求,許塘的眼盲就像是一道不可跨越的壁壘,將他阻擋在外。
許塘聽不懂,就有點煩,周應川也沒強迫他,也沒有再給他補習,制圖和理論課對於許塘來說有著天然的絕對差距,這不是像以前一樣補補課就能彌補的。
或許有人能克服眼盲,成就一番奇跡,但那背後付出的努力與辛苦也將是不可想象的。
對周應川來說,問題出在眼睛上,既然他已經摸到了解決辦法的鑰匙,那許塘就不必靠著比辛苦去爭出一條出路。
期中考試許塘沒參加,班裡的人都在準備考工程師的證了,周應川也要出差,說是跟著美國總公司的人一起去日本,談什麼在日業務的並購與重組。
周應川在樓上收拾行李,許塘躺在樓下的沙發上,一邊拿著苗阿姨給他洗好的草莓吃,一邊聽隨身聽裡的英文聽力,是周應川最近佈置給他的作業。
他聽的沒意思,咬著草莓吸了一口,吸完汁了,就把草莓扔掉了,聽到周應川下樓的聲音。
“你收拾好了?”
“差不多了。”
周應川明早就要出發,他把行李箱拎到樓下,看許塘躺的四仰八叉的,腿還掛在沙發靠背上:“塘塘,吃東西要坐起來,躺著吃容易嗆到。”
許塘繼續躺,還翻了個身,苗阿姨過來收拾,看到垃圾桶裡個個了無生氣的慘淡草莓:“崽崽咯,你這樣吃太浪費了,那些賣水果的老闆看見要開心死咯…”
“阿姨,精華我都吃了呢,我吸光了它甜的部分,扔掉的都是不甜的了,沒滋味的不好吃。”
苗阿姨一臉可惜,端著垃圾桶,給剛好下樓的周應川看,周應川看了,裡頭還挺多的。
“阿姨,這是哪家的草莓,他願意吃,下次路過再買點吧。”
苗阿姨在心裡嘆,小周是個有本事的,就是對這個寶貝弟弟也太過溺愛了些,小孩子哪能這樣慣的?不過她這樣想,聽著許塘又說:“苗阿姨,您能不能再給我削個蘋果…?你挑的蘋果最甜了…”
哎呦這麼乖,寵壞能寵壞到哪兒去…
“好咯,阿姨給你削去啊…”
許塘又拿了一個草莓,伸手,他也不管伸到哪兒,周應川自己就走過來坐下,低頭吃了。
“你這次要去東京啊?去幾天呀。”
“可能一週左右,要先去港城轉機,在那兒的銀行處理一些事情,之後再去東京。”
“邁克和你一起去嗎?”
“和我一起。”周應川接過了苗阿姨削好的蘋果,又要了一個水果刀,給蘋果切成小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