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流,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愚蠢了呢?”沈雲殊松開他,看著沈溪流踉蹌地摔倒在地,後頸的繃帶隱隱滲透出血絲,明明已經隔了很長一段時間,仍然不見傷口癒合。
“你現在折騰自己,是在折磨自己,折磨關心你的人,為什麼要做出這種蠢事?”
仇者快親者痛的蠢事向來不是他們沈家人會做的。
“我話就放在這裡,要死就死得幹脆點,也死得漂亮點,我剛才不是和你開玩笑,你死了,我不會再幫祁厭一點。”沈雲殊轉身離開,聲音涼涼地道,“反正以他現在的精神狀態,估計也活不過這兩年。”
“你就先死吧,死了就什麼都不用管了。”
沈雲殊是個說到做到的人,他或許對祁厭有那麼些愧疚,但絕對不多,願意做到這一步,更多的是考慮到沈溪流。
“表……表哥,你沒事吧?”遊弋小心翼翼地上前扶住他。
沈溪流沒有推開他,目光卻遙遙地看向窗外。
遊弋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神色一緊:“等等,你該不會打算?”
“……”
沈溪流沒有說話,他回到了病床,依然沉默著,臉色慘白得可怕。
他不能死的,起碼現在還不能死,否則沈雲殊一定會說到做到,繼他之後,繼續去禍害祁厭。
所以,還是讓他這條爛命繼續活著吧,最少也要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保護好祁厭,不能再生出任何事端,尤其是那件事情,絕對不能讓祁厭知道……
……
“沈所長,你知道易鴻立對沈溪流說了什麼嗎?”
這是祁厭第一次撥打沈雲殊的電話,他知道沈雲殊不喜歡拐彎抹角,所以開門見山地問了出來。
“不知道,我也在調查,不過也許和我那愚蠢的妹夫有關系。”沈雲殊的聲音很隨意,“易鴻立和沈溪流的嘴太嚴實了,我們沈家的老大已經在調查,多少有點端倪,等知道以後,我說不定會看情況轉告給你。”
“……多謝。”祁厭沉默半晌後說道。
沈雲殊說:“別急著道謝,我說了是看情況,很有可能不會讓你知道。”
“還有,易鴻立不會死刑,溪流幫他找了張律師辯護,你知道吧?”
祁厭說:“嗯,我朋友已經告訴我了。”
沈溪流沒臉來找他,只能透過張衡一傳達這個訊息,沈家在幫易鴻立運作,有非常大的可能性不會死。
有時候,逃過死亡,未必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