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曾和抹了把額頭上的虛汗,憨憨笑著:“挺好的挺好的。”
“令郎呢,也好?”盛硯知接著問道。
提及家裡那位逆子,池曾和一瞬預感升起,卻只敢不動聲色地回答:“也……挺好。”
“是嗎,”盛硯知的嘴角弧度繼續上揚,冷不丁說道:“聽說前些日子,令郎被拘捕了,事因涉嫌強.奸一名未成年少女,不知這件事後來如何了?”
池曾和的臉色聞言巨變,面露窘態。
吧臺前的季斯宴放下手機,手指撫過杯腳,有一下沒一下的。
始終手持一杯紅酒的傅知潯,將酒杯緩緩送至唇邊,淺嘗一口。
看上去,皆是那樣漫不經心的神情。
但見過大風大浪的池曾和,自然是知道,這三位都在等他的回答。
強顏苦笑,解釋道:“不過是一場誤會,一場誤會。我兒已經被無罪釋放。”
盛硯知挑眉:“哦?”
這一聲哦,帶著些質疑的味道,池曾和心頭發虛,
“池伯父可知,那位少女在令郎出來那天,可是跳樓自殺了呢。”盛硯知始終持笑相待,但他的笑容裡,總也藏著令人感到不安的意味不明:“這件事,果真與令郎無關?”
池曾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心中早便知道,即便將這件事藏壓得再緊,終是瞞不過盛硯知在京江市的手眼通天,畢竟這位盛家少爺,不知何時,已然擁有了強大的情報網。
可這事承認了,與不承認,也是有所不同的。
正當池曾和暗自發愁該如何應付過去時,敞開的包房大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只見一位侍應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幾個男人,戰戰兢兢地站在進門處,不敢再上前一步。
其中一位便是自己的老來得子——
池束。
池曾和頓時臉色鐵青,倏然站起,心裡恍然明白。
這三位大佬——
今日怕是為那位少女興師問罪來了?!
池曾和慌不擇路,連忙問道:“盛侄兒,不知是不是我家小兒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三位?”
“欸——”盛硯知擺手示意他坐下,解釋道:“今日恰聞令郎也在格麗斕,我們傅爺呢,只是想請令郎來聊聊天。”
池曾和大為吃驚。
他側眸窺察著中央沙發上的男人,從他進門之始,就沒開口說過話,端嚴神色,無形中帶來一股迫人壓力。
怎麼都想不到,竟是這位素未謀面的傅爺把他們父子倆請來的。
只見傅知潯巋然不動,細抿紅酒,渾然天成的高貴姿態,將別人與他的距離無形中拉扯得很遠,冷冽淩厲的輪廓,更是予人冰封一層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