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噴到高夢棠臉上,等他擦去眼前的一片猩紅,就看到瘋老羊的兩截身軀落到地上,他悽厲的大笑在粉紅的天空下回蕩。
“老羊……”高夢棠喃喃著。
斷腸帶了哭腔:“救不了。我們得利用鐵娘子攻擊間隙,趕緊跑。”
又一個人哭了:“我剛才看到了,瘋老羊是故意抬起頭和鐵娘子對視的,他要犧牲自己,為我們換取逃命時間!”
狂奔的牛頭馬沒有絲毫減速,但它揚起頭顱,向著天空哀鳴。
鐵娘子的頭冠熠熠閃耀,像一顆流星,在他們身後緊追不捨。直到他們沖進一棟建築,鐵娘子急剎車,上半身向前傾倒。
“目標。消失。正在。追蹤。”
她在血洗過的衚衕裡轉了幾圈,走了。
“這是什麼地方?”高夢棠仰頭望著這金碧輝煌、卻染滿血色的房子。
斷腸臉上還掛著眼淚,卻猖狂地笑了起來:“審判廳的臨時駐紮地,黑宴開的舊公館。又叫公館!”
黑宴開的公館外佈置了大量陣法,免疫一切攻擊技能。這裡格外安全。
樓頂,撤下了審判廳的墨綠色旗幟,換上了斧斫人的藍白旗,中間是一個斧頭標誌。
下午四點。
斧斫人用面團捏出烈士的頭顱。他們的水平有限,形似不足,但神似有餘,鼻歪眼斜,奇形怪狀,很符合變異人的特點。
高夢棠用石塊雕刻了瘋老羊的腦袋,纖毫畢現,栩栩如生,和其他面團腦袋擺在一起。
“別傷心了。”斷腸拍了拍高夢棠的肩膀,“來,給你看看我們的戰利品。”
他們搶來了大量技能卷軸、食物、水源、服裝。還收留了一些難民。
巡視倉庫時,高夢棠忽然看見角落裡兩團毛絨絨的東西。
“那是什麼?”高夢棠感覺有點眼熟。
斷腸:“哦,一隻兔子和一隻狗。它們非要闖進來,攔不住。但它倆挺聽話的,不會亂拉亂尿,還會用馬桶呢。”
不會是……
兔子和狗從睡夢中驚醒,跌跌撞撞跑向高夢棠。
還真是冤家兔和裴迦納。
兩只小動物在高夢棠懷裡拱來拱去,毛毛上的灰塵和血跡都蹭到高夢棠身上。委屈得不得了。
“不愧是黑太子呀,對動物都有這麼強的親和力。”斷腸聳聳肩,“對了!有一個紅頭發男生,自稱是你的朋友,黑太子有這樣的朋友麼?”
紅頭發男生,大概是白介。他們一路往裡走,到了收容難民的地下車庫。
白介一看到高夢棠,飛撲過來緊緊抱著他:“老大!我怕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斧斫人給高夢棠留了一個單間,回房間的路上,遇到一群斧斫人行色匆匆,表情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