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抬起頭,那道熟悉的身影已然消失。方形的祖母綠,實在像一截竹節。
“這次一定要好好把握,可不能再變回隗維了。”高夢棠暗暗給自己打氣。他迷暈了陳鳶身邊的一個人,拖進密室,藏進拐角處,隨後易容成他的樣子,尋找陳鳶的蹤跡。
支線任務提示他,要找出陳鳶辦這次成人禮的真正目的。
高階的任務,往往只需要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完成——直接問。
高夢棠湊近一個看起來和陳鳶關系還不錯的人,問道:“陳鳶性格孤僻,從來不過生日,今年怎麼想起來過成人禮了?”
“我聽說,他好像要宣佈什麼事,”那個學者模樣的男人回答,“找一個藉口,把我們曇花嶺的人都聚集過來。要我說,這件事多半和雷公有關,誰不知道,陳鳶和雷公不對付。”
“曇花嶺空出一個名額,這兩人是競爭對手……”學者的聲音越來越低,神神秘秘的,“聽到了麼,剛才陳鳶和稻荷又吵了一架。”
“黑宴開?”高夢棠說。
“在外面別提這個名字,”學者打斷他,“這個名字纏著不少世俗上的官司呢,那座嘉隆醫院……不提了。依我看,陳鳶進不了曇花嶺,誰不知道稻荷的身份啊,都把他當寶貝似的寵著,陳鳶竟然敢對稻荷動手……”
黑宴開什麼身份啊,你倒是說全一點!但高夢棠不敢再問,他若什麼都不知道,就崩人設了,只好點點頭:“對啊。”
學者:“你那個2階¥!某裡世界語單詞)熱啟動酶參與下的逆轉錄pcr的實驗,做得怎麼樣了?”
……什麼玩意?
高夢棠還是點頭微笑:“不錯,不錯,好著呢。”
角落處,路過的陳鳶停下腳步,朝高夢棠的位置投去一瞥。
高夢棠找了個藉口溜走,開始探究,陳鳶要在成人禮上公佈什麼東西。
支線任務是幫助雷公進入曇花嶺,目前,雷公只有30的機率獲得名額,如果陳鳶要公佈的東西,對雷公不利,情況會更糟糕。
高夢棠正在別墅中繞來繞去,打探陳鳶要公佈什麼東西,在走廊中游蕩時,驀地,脊背一陣冰涼,冷汗打透了衣衫。
回頭一看,不知什麼時候,陳鳶站在他身後,冷颼颼地盯著他,身後跟著鬼氣森森的謝無令。
走廊中只有他們三個人,白慘慘的燈光照在陳鳶臉上,愈發顯得他的面板毫無血色,彷彿僵屍。
“你好啊,我正在……”話說一半,高夢棠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他發現,他的聲音不再是“劉哥”中年男人的聲音,而是隗維纖細柔弱的嗓音。
低頭一看,凸起的啤酒肚不見了,而是隗維的黑色絲綢西裝。
怎麼回事??易容術又失效了?
“你很反常,我在暗中觀察你很久了,”陳鳶一步步靠近高夢棠,“雷公的清道夫,打聽我的事,想做什麼?”
高夢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