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許塘作為名校學生,這兩年拿下的獎項不少,雜志採訪也上了幾回,有人關注到他這顆“建築新星”,也不是沒有可能。
“誰有機會接觸你的設計稿?”
塗然這些天幫許塘背了不少次包,但每次他都是背在身上的,他不信哪個小偷能做到掏出來抄襲完了再給悄無聲息地放回去。
“你常裝電腦和設計稿的揹包我揹著的時候絕對沒事,不可能被人動,除非我是個瞎子!”
和許塘同專業要好的同學提醒,塗然反應過來,趕緊補充:“不,要真讓人偷了我還不知道,那我還不如瞎子呢!”
“行了行了…我在想想,我先看看能不能問到那個和我雷同的人是誰吧。”
許塘想了想,掏出手機發資訊。
塗然還是擔心:“許塘,可這要是一弄兩三個月,裁決會最會和稀泥了…那不相當於你白白損失了一輪的積分?”
在高手雲集的賽事,缺少整整一輪積分的成績那後面還比什麼?許塘從看到郵件的第一刻就在想這件事,雷同的事可以慢慢搞清楚,但紅泥獎是他邁進建築名利場的第一步,不能等。
他給委員會打去電話,重申了他絕無抄襲別人的作品的可能,願意等待委員會公正的裁決,同時,他希望能提交一份新的設計案。
委員會聽到他的訴求,跟他確認了兩遍,距離截止時間已經不足十日,他要拿一副“快餐”,來和其他人精心打磨數月的作品競逐?
不過原則上,賽事規章也沒有禁止正在裁決的參賽者提交新作品。
結束通話電話,塗然不敢置信:“許塘,你真的要從頭再設計一個?你那個音樂廳設計的那麼棒,怎麼從頭再來?只有十天時間了!”
十天,足夠了。
很快,許塘就拿到了那位和他“靈魂高度契合”的人的資料,人叫齊新俊,在費城一所公立院校的建築專業在讀,但績點差的一塌糊塗,能不能順利拿到畢業證都是問題。
彭英群在電話裡跟他說,齊新俊的家庭條件一般,在徽省那邊開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工廠。
“你連人家工廠都查到了?”
彭英群說:“巧了,他跟雪兒一個老家,我問的時候她跟我說的,他們那地方小…他媽的,抄到你頭上了,要不要把他人叫過來問問?”
許塘跟彭英群說了兩句,就把電話掛了。
家裡開小廠的,徽省,許塘想半天,也沒想到自己和這號人有什麼交集,週末回家,泡著澡,許塘就把這件事給周應川說了。
“他抄襲你的設計?”
“定抄襲是沒跑了,羅伯託教授幫我問了,我倆的設計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最搞笑的你知道是什麼嗎,他連內部的人員分流構架都跟我的近乎一樣,要這世上真有這麼巧的事,我能去吃屎。”
周應川皺眉,輕輕拍了一下他的嘴:“亂講。”
“哈哈,我說的讓他吃,我不吃。”
這事說起來也不大,但遇上真夠惡心人的。
“具體是怎麼抄的還不清楚,我也納悶呢,不過我已經把放設計的電腦送去檢測,看看有沒人動手腳…”
許塘靠在周應川胸膛,伸手捏了一顆葡萄咬著,他要吐,周應川抬手接著,把葡萄皮細細地剝幹淨了,又塞回他嘴裡。
許塘才勉強地嚼兩下。
浴室裡熱氣氤氳,許塘有點暈暈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