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犯龍顏?我千裡迢迢回來,沒有半點嘉獎,卻是問罪,皇上就不擔心讓天下百姓,文武百官寒心嗎?”
“朕要處死一個人,有千百種方式,你以為立了那麼丁點功,就可以與朕談條件?”皇帝不屑道。
“論功績,你比起你父親還差的遠!!”
沈安安點頭,“你說的對,可我父親之所以任你拿捏,是因為他忠正耿直,忠君忠國,可我不是。”
“從我祖母死,至我嫁給蕭淵,到江南曹培,您都做了什麼,屆時我一死,自會有人將這些大白於天下,您什麼都敢做,可以為了一個兒子,而殺死其餘所有兒子,自然也不會怕名垂千古,對吧?”
皇帝額角青筋直跳。
沒有哪一任皇帝希望史書上記載的不是他的功績,而是一己私心攪亂朝綱的陰謀詭計!
他慢慢平複下心緒,望著沈安安,“你是要和朕魚死網破?”
沈安安兩手一攤,“您說的不對,我這網本來就是破的,根本就不在意是再豁開一個口子,還是直接毀滅。”
皇帝凝視著她,慢慢靠回了龍椅中。
“說吧,你究竟想幹什麼?”
“皇上您宣我來是想幹什麼?”
當然是要回葉兒,但就眼前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女子,皇帝也知曉,她不會輕易答應。
“說出你的條件。”
“我要皇上下旨,向全天下承認蕭淵的身份,洗刷淑妃的冤枉。”
皇帝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說來說去,還是為了淵兒。”
他本以為就沈安安對老四的厭惡程度,中間在夾雜著沈老夫人的死,她就一定可以為自己所用,不曾想,竟也是對老四動了心。
他那兒子,確實優秀。
“皇上只管說,您應是不應。”
她五指慢慢收攏。
那日書房中,蕭淵落寂蕭瑟的身影在腦海中經久不散,那種酸澀密麻的刺痛,讓她很不舒服。
是心疼,還是別的什麼,她分不清。
但外界的童謠,茶館的輿論,聽在她耳中尤為刺耳。
若非要先去永寧侯府,她一定第一時間沖進皇宮,威脅這個狗皇帝,狠狠出了這口惡氣。
她不知曉蕭淵遲遲不動手,究竟是在謀劃什麼,但她,咽不下這口氣。
“朕可以給你沈家一次複起的機會,只要你安心為朕做事,朕便讓你沈家恢複往日榮光。”
他費盡心思,才將老四逼入絕境,怎麼可能輕易應允。
沈安安眸中都是不屑。
就算給狗做事,她沈家都不屑忠於如此厚顏無恥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