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從窗欞的位置慢慢移至了書案前,那抹光亮猛然刺痛了蕭天的眼。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迅速起身,朝府門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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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您怎麼弄成了這副樣子?”四皇子府管家看著蕭天這副打扮,嚇了一跳,趕忙吩咐人拿來錦帕熱水。
蕭天垂眸看了眼丫鬟端上來的東西,和攔著府門不讓進,笑吟吟的管家,眸色深沉,“我有要事兒尋四皇子和四皇子妃,還請通稟一聲。”
聽到他的稱呼,管家輕輕挑眉,但並沒有半分讓路的意思,“五皇子恕罪,我家主子和皇子妃一刻鐘前剛出去,這會兒還沒回來呢,要不您先回府,等我家主子,皇子妃回來,老奴再親自去稟報您。”
蕭天攥著的拳頭微微發抖,“我有要事兒,只要他們肯幫我,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他推開管家要往裡走,管家蹙眉,手下稍稍用力,就化解了他的力道,“五皇子,老奴說了,我家主子和皇子妃真的不在,並非推脫之詞。”
“他們去哪了?”
管家頓了頓,搖頭,“主子的事兒,哪是老奴問得的。”
蕭天定定看了管家半晌,他臉上始終端著得體的笑,沒有任何說謊的痕跡,“好,那我便在這等著。”
管家面色不變的笑著點頭,還吩咐了丫鬟給蕭天搬來了一把椅子。
隨著太陽愈發西移,蕭天的心,竟是罕見的緩緩沉寂了下來,就好似最後一絲希望被泯滅,唯一的曙光都徹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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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牢門。
“四皇子,四皇子妃,這邊請。”官兵恭敬的引著二人來到了一間牢房門口。
“上頭對其看管的嚴,馬上就該上路了。”
沈安安沖官兵微微頷首,“我明白,有勞了。”
“不敢不敢。”那人連連躬身,退了出去。
一整條的牢房,就只關押了申允白一人,卻動用了禦林軍看管,皇上對申允白,也當真是看重。
陰暗潮濕的牢房中,一個滿身血汙的人靠著牆,席地而坐,目光平視著牢房牆面,便是聽見了動靜,都不曾側眸看一眼。
沈安安在蕭淵的陪伴下推開門走了進去,最後在申允白麵前站定。
申允白終於有了反應,微微抬起了眸,聲音沙啞的像是被石子磨礪過,“天兒呢,他怎麼樣了?”
“聽說在禦書房跪了一夜,又被看守牢房的官兵打了一頓,趕出去了,如今在哪,我也不知。”沈安安聲音清幽,卻瞬間戳穿了申允白的平靜。
他五指收攏,指甲中扣入了大量泥土,“你們是來笑話我這個手下敗將的,是嗎?”
“當然不是,我們沒那麼閑。”沈安安離開蕭淵擁著她的手臂,緩緩上前蹲下身子,注視著申允白的那張臉。
“你想幹什麼?”
“你這張臉,和聞音給的那幅畫像有七分相似,和你爹,很像很像,我一直在想,皇上每每看見你這張臉是什麼心情,一定是十分不喜和厭惡,恨不能除之後快。”
她低低一笑,“果然,只要有一丁點苗頭,他就按耐不住嫉妒要處死你了,連翻盤的機會都不會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