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淵回頭狠狠的看著沈安安,“坐那幹什麼,等著我去請你?”
“……”沈安安還沒想明白,自己是哪個地方惹到他了。
卻也站起身走了過去,人在屋簷下,她還要去江南,得忍。
她想在蕭澤方才的椅子裡坐下,又撞上蕭淵冷颼颼的目光,半彎下的腰立即站直,又回圓桌旁拉過去了一個椅子坐下。
無視蕭淵冷沉的臉色,她說道,“皇帝對天命之女的謠言頗為重視,如今正是你施展手段的最好時機。”
蕭淵不說話,只是定定看著她,眼神著實算不上友好。
“……”沈安安接著道,“端瑩瑩對他恨之入骨,或可以達成共識,暫時為你所用。”
“所以——”
他終於開了口,目光冷的沒有一絲溫度,“你把我們的船,讓給了他們去茍且。”
“……周氏在船上,他們在這裡行事不太方便,萬一被阻止,豈不是得不償失。”
蕭淵的火氣在這一刻徹底爆發,他狠狠的盯著沈安安,眸底卻透著痛楚,“你可知道,我為了今日,準備了多久?”
他悉心準備的美好,如今成為了別人茍且的場所,他忙活一場,最後只是一個笑話。
沈安安被他攥住手腕,生疼生疼的,她不甚理解,他為何會發這麼大火。
二皇子和端夢夢是茍且,可他二人……要做的事,不也是魚水之歡。
不過膈應肯定是膈應的,她能感同身受,“我特意吩咐了墨香,沒有安排他們去那間屋子。”
蕭淵看著她因為疼痛皺起的眉頭,手微微松開了一些,臉色卻並沒有好轉。
在哪個房間都是玷汙了他的船,敗壞了他的興致。
“沈安安,你就是個沒有心的人。”
或許不是沒有心,只是不在意,不在意他,不在意有關他的一切,更不在意他的心思和付出。
沈安安茫然,自己怎麼又成了沒有心的人了,她當真覺得自己比起上一世的他已經有良心多了,至少不會敷衍冷漠。
她也來了氣,“大局當前,一艘船算的了什麼,莫說只是其中一間,就算全都送給他,只要能扳倒蕭澤,能完成你的大業,又有何不可?”
她覺得,這個時候,說那些風花雪月,男情女愛著實沒什麼必要,若是有扳倒對方的機會,她都會毫不猶豫的讓出去。
就像若是有給祖母報仇的機會,她一定不會手軟。
蕭淵看著她,眸色慢慢恢複了平靜,猶如一潭死水,他輕聲說,“沈安安,你當真…是懂得該如何報複我。”
蕭淵靠回了搖椅中,半闔上眸子沒有再說一個字。
是啊,這是他罪有應得,只是換一種方式回敬給他而已,他有什麼好憤怒的呢。
沈安安看著他,喉頭像是堵了一團棉絮,說不出話來,也不知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