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奴記下了。”婆子垂著頭,心頭卻十分震撼。
她跟著沈夫人數年,也有著多年媳婦熬成婆的心理。
只是如今被沈安安一敲打,什麼心思立即盡數散去。
大公子和皇子妃才是沈府的根,是夫人老爺的心頭肉,二人護著的人,她怎麼敢輕視。
“你去吧,照顧好娘。”
“是,是是。”
蕭淵從婆子離去的背影上收回視線,手臂攬著沈安安腰肢,“夫人訓人的時候好生威風。”
沈安安睨他一眼,“林家家道中落,下人們看不清局勢,難免會生輕視之心,她是娘院子裡的一把手,今日敲打了她,也就是敲打了所有人。”
“就算日後有什麼事兒,也會掂量掂量,對嫂嫂多行幾分方便,有助她站穩腳跟。”
對新婦來說最棘手的,就是婆母。
蕭淵不懂後宅中的彎彎繞,哪裡知曉下人說話也是有技巧的,不同的說話方式可以給人使絆子也可以給人貼金。
沈夫人正在端詳明日的喜服,瞧見那婆子回來,招手到身邊來,“你瞧瞧,這套喜服怎麼樣?”
婆子笑呵呵的,“公子龍章鳳姿,穿什麼都好看。”
“嗯,”沈夫人滿臉喜氣,“對了,長赫呢,要忙的事情還有很多呢,雞鳴時分得拜祭祖宗,可別忘了。”
婆子依舊端著笑,“公子沒有回來呢,老奴陪著公子將林姑娘送到客棧,公子說,他們二人走到今日不容易,總算是能修得正果,唯恐再節外生枝,不顧林姑娘阻攔,非要在客棧守著。”
沈夫人眉頭皺了起來。
婆子立即又說道,“他們夫妻二人關繫好,可是咱們整個沈府的福氣,老奴瞧著公子那性子,大有老爺年輕時的模樣。”
提及當年沈文對他的糾纏痴心,沈夫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嗔了婆子一眼,“渾說,他可沒有赫兒的痴心,整日只有刀槍棍劍的,如何能與我兒相比。”
“罷了,守著就讓他守著吧,反正明日就要進門了,他們走到今日多災多難的,放心不下是對的。”
——
沈安安和蕭淵住在她未出閣前的院子裡。
院子裡被打掃的一塵不染,東西擺設都在,和她不曾嫁人時一模一樣,應是沈夫人安排了人,日日都有打掃。
蕭淵在屋中左右走走,四處的瞧,彷彿對她之前的一切都很是稀奇。
“你在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