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和那鄭家姑娘還沒斷呢?”
李懷言一頓,垂下了眸子,“陳天恢複了皇子身份,如今正是最為關鍵的時候,斷了豈不是前功盡棄。”
“是嗎?”淩辰逸眯著眼,用一種近乎審視的目光盯著李懷言,“我怎麼覺得,你這戲,越演越逼真了呢?可別是真看上了人姑娘,鄭大人肯定不會同意的。”
不想這話卻像是踩著了李懷言尾巴,他跳了起來,“他不同意什麼,憑什麼不同意,爺玉樹臨風,風流倜儻,還是國公之爵,他能蹦躂幾日還要看爺心情呢。”
“……”淩辰逸松開他,似笑非笑,“你不是說是為了公事兒嗎,我隨口一說,你這麼大反應做什麼。”
李懷言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我…我只是不服氣,爺可是京中女子趨之若鶩的物件,怎麼就…拿不出手了。”
“算了,我懶得和你多說,我走了。”他抬頭看了眼天色,就匆匆忙忙離開了,顯然是早就有約。
淩辰逸摸著下巴看著他身影在拐角處消失,直到馬兒的嘶鳴聲響起才將他思緒喚了回來。
“哎,你不能走啊,得把我送回府啊。”他快跑幾步跟上了調轉方向的馬車,一躍鑽了進去。
蕭淵面色淡然的靠著牆壁,小幾上放著一盒包裝精緻的點心。
“給表嫂帶的?給我嘗嘗。”
他手剛伸出去,就被蕭淵手中的書打了一下,“都說了是給你嫂嫂帶的,我會給你吃嗎。”
“小氣。”淩辰逸撇撇嘴,神情卻是肅穆了幾分,“李懷言這些日子和那鄭家姑娘打的火熱,假戲快做成了真的,你也不管管?”
“管什麼?”蕭淵瞥他一眼,“你羨慕?”
“我羨慕?”淩辰逸哼笑一聲,一臉不屑,“我只是不想找,不是娶不來。”
“你認真些,我說真的,李懷言和那麼多姑娘牽扯過,都從不曾如此,三天兩頭的不是踏青就是吃飯,我方才試探了幾句,立即就急了眼,我瞧著,倒像是真的動了幾分心思。”
蕭淵換了個姿勢躺著,聽著他說並不接話。
淩辰逸往前挪了挪,繼續道,“那鄭家可不是什麼好人家,咱們早晚都是要對鄭家下手的,到時候,鄭家被抄,家破人亡,那我們就是那鄭姑娘的血海仇人,李懷言要如何自處?”
蕭淵抬眸瞥他一眼,淡淡吐唇,“瞎操心。”
“李懷言不是傻子,他心中有數,鄭家如今就是秋後的螞蚱,若是鄭姑娘聰明,屆時就該知曉,傍上李懷言,才可以活命,是仇人還是恩人,全看他如何操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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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懷言離開了酒樓,直奔華安街最大的一家胭脂鋪子。
掌櫃的瞧見他欣喜若狂,滿臉堆著笑,“呦,好久不見李國公了,最近忙什麼呢?”
“爺除了朝政,就是女人,能忙什麼。”
掌櫃的點頭哈腰,“說的是,那國公今日是想給哪家的花魁選胭脂,小人好給您介紹。”
李懷言眉頭一皺,“說什麼呢,爺何時買東西給過花魁。”
掌櫃的一愣,心中直犯嘀咕,這位今日是抽什麼風。
不過畢竟是生意人,最懂得察言觀色,立即不輕不重的自打了幾下嘴巴,“對對對,是小人的不是,那您是想選胭脂送給誰,小人給您推薦。”
李懷言想了想,說,“最近京中貴女最時興的,都拿來給我瞧瞧。”
“是。”掌櫃的轉身去拿,在李懷言看不見的角落撇撇嘴,心中腹誹,原是打算娶妻了,怪不得不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