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不習慣和趙父躺在同一個炕上,雖然是原身的親生父親,她也不自在,可家裡就這一個炕,歷來都是這麼睡的。
所有的因素都讓她想趕緊逃離這個家,只是無處去問“一週”還剩幾天。
在路邊等去縣裡的客車,她低著頭一言不發。陸淮川關注到了她比昨日還拘謹,從兜裡掏出一顆大白兔奶糖,剝了糖紙遞給她。
“吃塊糖吧,大白兔‘包治百病’。”
“這是什麼靈丹妙藥嗎?”她詫異。
“吃了就知道了。”他笑。
她將信將疑地放進嘴裡,一瞬間彷彿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
他看見她的眼睛漸漸變得明亮,一臉驚喜,不由唇角彎了起來,這姑娘不知吃什麼長這麼大的,竟然沒吃過奶糖嗎。
趙招娣與錢向東一邊笑一邊推推搡搡,打打鬧鬧,無比“傷風敗俗”,趙棠棠別過臉儘量不去看他們。此時趙招娣卻向她看過來,“切”了一聲:“裝什麼裝!”
車來了,“吱”的一聲停在他們身前,趙棠棠忍不住往陸淮川身後縮了縮,怪異怪異,這“車”沒有牛馬拉,卻行得飛快!她面上不顯,只觀察別人怎麼做。
她有樣學樣地隨著眾人上車,由於緊張,她緊緊跟在陸淮川后面。車門“哐當”一聲關上,司機一腳油門衝了出去,趙棠棠站立不穩一聲驚呼撲到陸淮川后背上。
重重的身體砸在陸淮川身上,二人的重量都集中在了他受傷的右腳,一陣鑽心的疼,他瞬間變了臉色,汗珠從額頭滴滴滾落下來。
“哈哈哈……”司機大笑起來,“對不住了兩位,起步太快了,沒考慮你們的實際情況!”
眾人都鬨笑起來,她聽見前面的人小聲議論:“胖子配個瘸子……”
趙招娣忙拉錢向東往後面走去:“你就當不認識,真丟人!”
陸淮川強忍著疼痛,轉過身,把趙棠棠半攙半抱地扶起來,讓她在一個靠窗的位置坐好,他坐在她旁邊,咬牙忍著,額上青筋突顯,薄唇緊抿,汗珠沿著緊實的下頜線滴落。
“抱歉……”趙棠棠耳朵紅紅的,低垂著頭。
陸淮川輕撥出一口氣:“沒事兒……”
見她愧疚地低著頭,安慰的話不自覺地就說出口。
“真沒事兒,時常疼,我都習慣了,緩一會就好了,不怪你。”
趙棠棠低低地問:“我或許有辦法給你止疼,可以讓我試試嗎?”
陸淮川將信將疑,見她眼中透著期待,不由點了點頭。
他的腿太長了,沒法伸開,趙棠棠咬了咬唇,怎麼辦?肌膚之親?豁出去了,誰讓自己害他受傷,羞就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