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藥方確保管用,後加的這四味藥,卻相生相剋,犯了配伍禁忌,服了輕則昏迷,重則要命啊!”胡大夫鄭重地說道,並吩咐售貨員,“小劉,打電話報公安吧!”
司機一下子跌坐到地上,人群裡不時傳來抽氣聲:“這是你老婆學了潘金蓮,要毒死你呢!”
“你那活兒不行,你老婆想換一個!”
“也有可能你老婆被人騙了,你快回家問問吧!”
司機失魂落魄的:“對!她一定是被人騙了!”
他晃晃悠悠地往出走,人群自動讓出一條路來。
“站住!”有人斥了一聲,卻是趙棠棠,“早上你捉弄我們,還沒有向我們道歉。”
司機回過頭,額角青筋暴起,滿面通紅。
陸淮川上前一步,挺括的肩膀半邊擋在趙棠棠身前,面色冰冷嚴肅。
司機咬了咬牙,氣勢矮了半截,對趙棠棠道:“對不起,我早上不該捉弄你,真是現世現報了!”
隨著他走遠,有人嘆息道:“也是可憐,有病治病,也不至於該死……”
“多虧這女同志,要不出大事了!”
“同志,這司機壞心眼捉弄你,你還救了她,真了不起啊!”
陸淮川低頭看著她紅透的臉,唇角彎起。
人群散去,有些對趙棠棠充滿好奇的人,都特意繞到她面前看一眼她領子上的花。
趙棠棠不習慣別人的注目,卻無處閃躲,直到有個人看過花之後又看了一眼陸淮川的手,她方驚覺她的手一直被陸淮川隔著手帕握在寬厚的掌中。
她忙抽回手,羞得不敢抬頭。劃破的地方已經不流血了,只剩下一絲乾涸的血跡。
陸淮川手中一空,驀地失了溫溫軟軟的觸感,心下竟有些許茫然若失。
胡大夫笑呵呵地對趙棠棠道:“小同志不錯嘛,有沒有興趣來給我做徒弟呀?”
做徒弟?繼續學醫?趙棠棠眼中一亮?可又一思量起自己的處境,還是搖了搖頭。
胡大夫也不急,笑道:“女同志,我等著你改變主意,你有底子,不繼續學習可惜了。”
趙棠棠看了看街上的行人,男男女女都有,這個時代似乎不反對女子拋頭露面,連趙招娣也是有工作的,她於是道:“我考慮考慮。”
二人走出中醫藥堂。
“咳,”陸淮川清清嗓子,“你不常出門吧?我看你一到人多的地方就有些不自在。”
“嗯。”趙棠棠點點頭。
“我有一些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他停住腳步道,覺得她身上忽然多了很多謎團,根本不是個簡簡單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農村女孩,他不想就這麼不清不楚地瞎猜,既決定成家,便該坦誠相待,畢竟過日子心裡不能有疙瘩,他想讓她自己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