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夢卿:“……”
……
榮學士、舒世松及弘文館的學生們,是最早到的。
不只是她,雷有琴、阮玉樹、楊仙仙,甚至於聞學士等人都來了。
除此之外,男男女女加起來,約莫有二十來人。
“喬少尹,你要人,我們就來了,只是做事之前,得約法三章。”
舒世松打頭過去說話,並沒有因為先前存在交際就十分客氣。
她神色肅穆,很慎重地說:“你要查什麼人,辦什麼案,非得有憑有據,公允公正才行,如若不然,我們馬上就走!”
九九應了:“好!”
舒世松便將帶來的人分成組,叫去外邊接收狀紙,依據案件的性質,分門別類地彙總起來。
不多時,夏太常與朱宣、梁鶴庭便到了。
祖相公起身,向這位曾經做過宰相的前輩行後輩禮:“夏兄。”
夏太常呵呵一笑,神態謙和,連聲說:“不敢當、不敢當,我哪敢叫相公給我行禮?”
一邊說著,一邊從祖相公屁股底下拉了把椅子出來,自己坐了。
祖相公:“……”
祖相公覺得自己活得好像是個冤種。
再一扭頭,把京兆尹原先坐的那把椅子拽到自己屁股底下,旁若無人地坐了下去。
京兆尹:“……”
……
夏太常與朱宣、梁鶴庭之後,毗鄰京兆府的高軒窗前,從透明的空氣中浮現出兩道深紫色的影子來。
在這二人身後的茶桌旁,坐著一個著布衣的年輕郎君,身形單薄,稍顯憂鬱,身上彷彿還帶著一些長途跋涉後的塵土氣息。
裴熙春看著那將可容納九輛馬車並行的寬闊道路堵得水洩不通的人流,目光驚詫,震撼不已。
他由衷地說:“我現在開始明白,為什麼她會是破命之人了。”
立在他旁邊的那個人神情平靜,目光從容,兩手抄在寬大的衣袖裡,只有語氣中含著一點喟嘆的意味:“這就是人心所向啊。”
裴熙春贊同地點了點頭,轉念一想,又有些頭疼:“老師也不知道到哪兒去了,東都城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都不出來。”
他語氣裡帶了點埋怨:“南派那邊虎視眈眈,我們的內部卻還在分裂,事情到了這等地步,老師都不肯露面來主持大局……”
末了,又有些慶幸:“好在師兄你回來了。”
姬綽,也就是裴熙春的師兄聽得微微一笑,而後說:“快了,很快就要結束了。”
說話間,他偏一下頭,看向對面的高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