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迅速堵住了他的嘴,大庭廣眾之下,棍子噼裡啪啦地落了下來。
老實說,那些棍子打下去,多多少少都是有一點水分的。
畢竟金吾衛裡計程車卒多半出身勳貴,同英國公府不可避免地有些這樣那樣的關系。
只是裴四爺已經上了年紀,摔一跤都可能摔出魂環來,二十杖打在身上,也接近於屁滾尿流了。
雷有琴有些氣不過:“就這麼放過他嗎?!”
舒世松眉頭也緊皺著。
九九就像只大貓一樣站起身來,活動一下肩背和手臂,叫她們:“去把後邊那架鍘刀抬過來。”
左右齊齊為之變色。
祖相公禁不住叫了聲:“喬少尹!”
雷有琴和舒世松倒是很高興,馬上就小跑著過去了,叫上人,嘿呦嘿呦地把那架黑沉沉的鍘刀推了過來。
裴四爺趴在長凳上,像條爛蟲子似的在呻吟哀嚎,餘光瞥見那架鍘刀,幾乎是近乎悽厲地在喉嚨裡嗚嗚叫喚著。
他哀求地看著祖相公,扭動著身體。
祖相公肅然道:“喬少尹,沒有這樣的規矩。”
他就事論事,說:“向來死刑的核準,都是很嚴格的,須得遞送到刑部複核,尤其他又是致仕的官員,為了防止冤案錯案的發生,還得叫大理寺也參與複核才行……”
九九擼起袖子,大步走到鍘刀前邊,停下來,一指裴四爺,問祖相公:“今天這案子,您從頭到尾都聽見了,瞧見了,我冤枉他了嗎?”
祖相公為之默然。
九九指著裴四爺,用力地點了點,說:“這種沒有人性的渣滓,這種視人命如草芥的惡人,他們隨時隨地都能作惡,隨心所欲地毀掉別人的一生!”
“但是當受害的人對他們進行反擊的時候,當所謂的正義要對他們進行審判的時候,反倒要瞻前顧後,權衡利弊?!”
祖相公為之震顫,下意識地站起身來。
“開什麼玩笑!”
九九厲聲道:“作惡一輩子的人從來沒有被規矩束縛過,到最後就只有好人要被規矩束縛?憑什麼!”
她大聲叫人:“把他給我拉過來!”
一群人蜂擁而上,或者拽著裴四爺的胳膊,或者扯著他的腿,硬生生地在地上拖出了一條血痕,最後把他丟到了開啟的鍘刀上。
九九一腳踩在裴四爺的後腦勺上,一彎腰,那烏沉沉地鍘刀轟然落下!
血色噴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