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夢中的宮殿融化在形狀和色彩的變幻之中。意識隨著推動我前進的洶湧的潮水的潮起潮落而來來去去。在我的靈魂深處,我知道我在這裡是有原因的,一個重要的原因。一種轉瞬即逝的目標感。它從圍繞著我的本質的海市蜃樓之外呼喚著我。
當我這樣想的時候,我衝破了一層膜,向前倒進了一個不是我自己的身體裡。我沒有時間考慮它的任何物理性質,因為我的腦子被一種壓倒性的感覺吞沒了。
如此強大的力量。
我的血管裡流淌著半神的力量,乞求你的使用。我高於一切,無人能與我匹敵。飄忽不定的幻影雲聚在一起,變黑了。一個場景在我面前展開。我站在那裡,我是…我是…
我很無聊。
大火吞噬了一個漁村的外殼,滾滾濃煙升入夜空。網、籃子和罐子散落在身披盔甲的屍體旁。看不到一個工人。所有躺在這裡的人都是戰士,或者更確切地說,是在這個可悲的時代被當作戰士的人。
他們是傻瓜。弱的傻瓜。
我向一個穿著灰色盤子的人走去,他還活著。我的腳掀起了灰燼的雲,我在倒下的人的遺骸中開闢了道路。男人,吸血鬼,甚至是被魔法召喚的異域生物,都倒在我面前,沒有一點靈感的跡象,沒有一點天才的火花。生命浪費在追求平庸,現在註定要失去時間,他們的記憶被他們的最終和毫無意義的失敗玷汙。
這是他們的首領。他的黑鬍子被厚厚的黑血粘在臉上,而我的一個咒語的紅色火焰慢慢地鑽入他的肉裡。他抬起一雙不相稱的眼睛看著我,帶著一無所有的人那種空洞的勇氣。
“我什麼也不說!”你還不如殺了我,畜生。”
“你以為我想知道為什麼吸血鬼和魔法師聯合起來對付我,或者你怎麼知道我會出現在哪裡?”你錯了,蟲子。我不在乎。我唯一想知道的是你為什麼相信自己有機會。”
我抓住他的衣領把他抱起來。他痛苦地哼哼著,我的咒語越咬越深。
“這對我來說並不新鮮,這一切都不新鮮。我以前見過這種聯盟。我以前對付過這種埋伏。我以前殺過領主和騎士。你什麼也沒給我帶來。你阻止我的藉口都是老生常談,我已經聽過一千遍了。雖然我今晚很慷慨,但你一直讓我很失望。告訴我一些有趣的事,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我……知道你在找誰……你永遠不會……抓住她。”
“我擁有永恆,我只需要幸運一次。”
我吸乾了他的血,把他的屍體扔了。範海姆的血統,對貴族來說有點平淡。
“準備好了嗎?”
我覺察到一個輕盈的身影在我身後點頭表示同意。好。我耽擱的時間太長了,已經沒有線索了。這不是第一次,可能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那走吧。”
我的僕人不見了。我也很想離開,可惜我還有事要做。攻擊我的人在我到來之前疏散了村莊,也許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傷亡,也為了阻止我吃掉他們。我要讓他們知道這種行為是徒勞的。我需要樹立一個榜樣,這樣我就可以一個人待上幾十年了。又一個乏味的任務。
那就去吧。
我今天做夢了。噩夢折磨著我,直到我醒來,其他的幻象總是在我的心靈堡壘的中心開始,所以我知道這是不同的,只是,當我醒來時,這些影象在我的手指間閃爍,我還不能把它們記起來。有一個人,不,我是一個人,還有一個倒下的騎士。他就死了。我殺了他。我記得他的味道。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意識到,要是我能記起它是什麼就好了。夢想真的重要嗎?除了我的痛苦和納肖巴不願像其他人一樣寫信之外,還有別的原因嗎?
馬車停了下來,打斷了我的沉思。時間還沒到。我們剛剛加入了排隊等候參加約翰·菲爾莫晚會的隊伍。
約翰·菲爾莫,白手起家的人,現任喬治亞州州長。還有,兄弟會的高階成員也是我今晚的目標。
我低頭凝視著手中的面具,輕輕地撫摸著它漆過的表面。這是我最新的武器。羅思創作了這幅傑作,真是超越了自己。外觀是一個完美的橢圓形,月白色,沒有任何特徵。中間有兩個獨立的洞,當我需要品嚐氣味時,我可以吸氣,下面的部分可以移除,但在其他方面的設計是陌生的。完全沒有特徵使我看起來像一個真正的怪物,只會強調我在上面畫的東西。
我用純黑色畫了一個巨大的嘲弄的微笑。我花了很長時間才把輕蔑的冷笑弄得恰到好處,這是逗樂的輕蔑的完美表達。8個有風格的尖牙圍繞著嘴巴,表達了一種強有力的宣告。只有在匿名的情況下才完全接受我的血統,這是一種美妙的諷刺。
我還畫了一對風格化的眉毛和眼影。當我將頭向前傾斜時,例如當我在戰鬥時,陰影加深,使我看起來更兇殘。
內部匹配我完全,所以它可以保持甚至沒有帶子。面具讓我的耳朵和後腦勺自由了。它還包含了一幅用黃金蝕刻的符文,這應該是有益的。它的工作在一定程度上掩蓋了我的光環。這在與病房打交道時是不夠的,但個人會很難注意到我。希望它能讓我戰勝我無法戰勝的東西。
我戴上這頂帽子的時候,車子剛好停在菲爾莫爾住宅那座不朽的大門前,我手裡拿著正式的請柬,下車經過他們。
敞開的大門,恭恭敬敬地檢查著奶油信封,這一切似乎都表明我受到了邀請,我毫無顧慮地跨進了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