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日出”號懶洋洋地划著槳,穿過渾濁的水面,我向她的甲板走去。和汽船比起來,這艘船是相當小的,雖然它的氣勢並不遜色。這種體驗的新鮮感還沒有消失,我很享受這種感覺。
像穀倉一樣長,白色的側翼刷著新漆,欄杆,煙囪清潔得閃閃發光。平坦的船底和寬闊的船身使她看起來像一位肥胖的女士,以平靜的步伐向下遊跋涉。當我悠閒地走著的時候,我盡我最大的努力去欣賞風景,有時停下來捕捉片刻,我以後可能會畫畫。我的筆記本很快就會寫滿河岸、水手和商人、軍官和乘客的素描。時間慢了下來,我在冥想的狀態下思考。
我們改變了航線,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對我們的航線也沒有任何影響。我根本沒參與計劃。艾莎收到了一個命令,騎士小隊當場改變了路線,所有之前的計劃都被放棄了。當我詢問延遲的原因時,Jime
a給了我一個道歉的眼神,並承諾目前的危機與我無關。騎士們會去任何需要他們的地方,不管他們的俘虜跟不跟。
我只希望送他們走的人能命令姬梅娜親自把我帶回來。這是一種常識,在這些地區,這種資源似乎供不應求。
我無事可做。我一定會像現在這樣處於他們的監視之下,他們會安排行程,決定安全事宜,並在我敏感的耳朵之外計劃下一步行動。我唯一的任務就是待在原地守規矩。即使是現在,我也能感覺到阿拉里克,他們揮舞著匕首的側翼,好奇地盯著我。總有人在盯著我。
我無法控制自己的命運。
我討厭無力感。我們用一個值得信賴的船長,有一個國王會覺得夠用的安保人員,這並不重要。當黎明降臨在我的腦海裡時,我走進了吉梅娜的安全石棺,心裡想著我正受著那些我不認識也不能信任的人的擺佈。這違背了我的本性,但我什麼也沒做。採取行動是不明智的,所以我等待時機。如果我被發現了,我現在所能採取的任何恢復獨立的措施都會損害我的處境。我只能相信希梅娜,這是我唯一能做的。
最後嘆了一口氣,我完成了一棵枯乾的樹幹的簡單演繹,它彎著腰伸向水面,樹枝撫弄著流過的河水,然後砰地合上了書。我轉身來到舵手掌舵的船艙,一時興起決定加入他的行列。我去引擎室太不合適了,而且我也不想讓煤灰沾到我帶來的三件乾淨衣服上。這艘船的舵手就很好了。
我靈巧地爬上梯子,無視阿拉里克盯著我背部和下背部的目光。
盒子很小,有窗戶,可以清楚地看到周圍的環境。一個嚴肅的人坐在駕駛座上,抽著雪茄,仔細地察看著周圍的土地。他穿著一件看起來很舒服、剪裁得體的襯衫,他的黑鬍子上有灰白的痕跡。
“對不起,先生。”
那人轉過身來,皺著眉頭怒視著。我能從他的心跳和呼吸中感覺到他的脾氣在上升,但在我嫻靜的神態和愉快的微笑中,他唇邊的侮辱和抱怨消失了。我不是摩爾夫人,但我也從不挑剔眼睛,很少有凡人能抗拒我這種仁慈的關注。
“我能為你做些什麼,小姐?”你是今天上船的人之一,對吧?什麼意外的事情?”
“確實。我們本來要去波士頓的,但被攔住了。”
他點頭表示理解,並立即將注意力轉向面前的水。我看不出任何危險,但他對我沒有察覺到的事情皺眉,輕輕地碰了幾下,調整了我們的路線。
“我叫斯考斯比,先生,是著名的‘甜蜜日出’號的兩名飛行員之一。很高興你能加入我們。什麼風把你的不速之客吹來了?”
一群吸血鬼乘坐一艘名為“甜蜜日出”(Sweet Su
ise的船旅行,這一諷刺的情節並沒有逃過我的眼睛,領航員警惕的語氣也沒有逃過我的眼睛。看來我已經闖入了他的聖所,再被動的魔法也無法削弱他被冒犯的自尊心。我決定稍後再問舵手和飛行員的區別。
“這是我第一次登上汽船,我不禁對它讚不絕口。哎呀,我這輩子還沒見過比這更宏偉的東西呢!”我驚叫。
那是個謊言。我目睹了一個上千年的女巫一邊啜飲著藥水一邊吐著俏皮話一邊重塑現實的結構。沒有什麼能超過這一點。我仍然繼續無恥地奉承,用厚厚的讚美和一點點操縱來討好這個老脾氣暴躁的人,讓他吐露自己的心裡話。
比喻。
“我相信你見過很多,聽過很多不可思議的故事!你介不介意和我分幾塊,打發時間?”
他的謹慎在火咒下像雪一樣融化了,他的胸脯太鼓了,我擔心他可能會撞出按鈕。太晚了,我意識到我的錯誤。這傢伙的舌頭被解開了,大壩被攻破了!一連串的話從他嘴裡溜了出來,帶著南方口音,我意識到我錯過了。
“我在這艘船上待了整整一年,真的,順便說一句,我得說她是給這條河增光添彩的最好的老太太之一。我知道我在說什麼。我從事這一行已經有20年了,我所看到和做過的事情,你可以寫一本書。在傑克遜這一帶,沒有比我更優秀的飛行員了,而我有貓的眼睛和狐狸的頭腦,真的。沒有什麼淺水或黑水會使安德魯·斯科爾斯比迷失方向,沒有人!”
他一次也沒朝我這邊看一眼。他的目光總是向前,引導我們前進。
“我們飛行員必須記住所有的島嶼、珊瑚礁、沙洲和彎道,是的,女士,它們一直在變化!”我們必須瞭解河流的形狀,就像我們瞭解我們妻子的形狀一樣,請原諒,甚至更好!就像現在晚上。在這裡,我們很幸運,因為星星和月亮給我們指路,但當天黑得像黑人的大便洞一樣時,請原諒,那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所有的線條看起來都是筆直的,所有的陰影看起來都像障礙。你以為他們會把你當作一個被蔑視的情人,但不是,這只是陰影和咆哮。那個彎道看起來還不錯,但會把一塊石頭塞進那老女人的屁股裡,請原諒,會造成50條人命的損失和一艘價值25萬美元的汽船,真的。這只是我們面臨的自然危險。告訴我,夫人,您相信……超自然的東西嗎?”
他裝出一副神秘的樣子,或者至少試圖裝出一副神秘的樣子。
“我儘量保持開放的心態,”我冷淡地回答。
“那麼聽我說,船上的獵物不僅僅是變幻莫測的水域,還有很多。我從我的堂兄那裡聽到了一個故事,當時他就在船上。提醒你一下,他是個機械師。當時只有18歲。我估計那艘船的名字叫路易莎號,它可以舒適地載150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