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搖頭笑道,直接點破了盧植的心思。
“這種事,想不知道都難吧。”盧植也跟著搖頭笑道,“某還聽說,你蔡伯喈如今是斬殺董賊的國之棟樑,天子拜你為三公。說說吧,誅殺董賊背後,到底是誰的手筆?”
蔡邕愕然:“怎麼,就不能某自己謀劃的?”
“你?”
盧植笑得很開心,“伯喈兄,咱們相交數十載,某對你知之甚詳。要說鑽研學問,你自然是個中大家。但要說謀算人心,耍弄詭計,莫怪某說話難聽,你足可堪稱百無一用!”
這……
他盧子幹說得好有道理,某竟無言以對。
無奈,蔡邕只得直言相告。
盧植聽完後,卻絲毫都不覺得意外。
“果然是子初,也只有他,才能在那種情況下誅殺董賊。”盧植感慨道,“林子初真乃百年不遇之大才也!”
說著,盧植又把目光放到了蔡邕身上,笑道:“伯喈兄此次前來,想必也是受子初所託吧!”
蔡邕這才真的驚了,臉上滿是不可置通道:“你從何得知?”
見老友如此神態,盧植不禁嘆了口氣。
蔡伯喈也只適合鑽研學問了,若是置身官場,早晚被人玩死。
“既然誅殺董賊是子初的手筆,那在此之前,你們便肯定已有交集。眼下討董之戰剛結束不久,你便登門拜訪,要說背後沒有人授意,某是不信的。而授意你之人,也只能是子初。”
聽盧植這麼一說,蔡邕才明白了過來,繼而一臉苦笑。
果然你們這群玩政治的心都髒,而且一個比一個會算計。
“子幹,你既能猜出是子初授意某前來,不知能否猜出某此行的目的?”
“這……”盧植思索片刻後,開口說道,“去歲年末,某曾收到師兄書信一封,言徐州即將重開學宮。伯喈兄此行,想來應該是邀某去徐州學宮開門授徒。”
“那你可猜錯了!”
蔡邕大笑道,聲音極為快意。
自從碰到盧植後,他就一直吃癟,這下總算扳回了一城。
這下輪到盧植疑惑了:“那到底所謂何事,還請伯喈兄直言相告。”
蔡邕終於找到了報復的機會,遂面色淡然地捋了捋鬍鬚,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吊足了盧植的胃口後,才開口慢悠悠道:
“看在子幹你如此虛心求教的份上,為兄便好心告訴你吧。”
說著,蔡邕伸出手指蘸了蘸酒水,在桌案上寫下了四個打字。
盧植湊近一看,頓時滿臉驚愕。
因為這四個大字,正是——兗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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