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志才搖了搖頭,然後才開口道:“張太守以為,林子初何許人也?”
“戲先生此言何意?”
一時間,張超有些被戲志才問得摸不著頭腦。
戲志才冷笑道:“張太守,我主與袁車騎聯手討伐徐州,眾諸侯欣然從之。主戰場雖然在泰山郡,但徐州南線空虛,林子初必然會有所顧慮,甚至會想辦法以絕後患。如何以絕後患,自然是……”
說著,戲志才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配合他臉上那森然的表情,把張超嚇了一跳。
“換而言之,只要南線廣陵郡不在徐州手中,無論是誰當這個廣陵郡的太守,無論對徐州有沒有敵意,林子初都會派兵前來斬殺郡守,控制州郡。張太守若不信,大可考慮一番,此番太史子義要求入城,到底想幹什麼?
也就是說,從開戰的那一刻起,無論太守是否參加同盟,都已經成了他林子初的眼中釘,肉中刺,非拔除不可!
可笑時至如今,太守仍畏首畏尾,止步不前,無異於自尋死路。
如若不信,太守可回想一下,這些年被他林子初盯上的人,可有一個逃過了他的毒手?
某此番雖是事急從權,卻也保護了太守免遭他林子初的毒手,太守以為如何?”
這話說得一點不客氣,但張超卻絲毫沒感覺到羞辱,反倒聽得冷汗直冒,打溼了後背。
原本還想趁著雙方兩敗俱傷的時候去撿便宜,可現在看來,確實是自己太天真了。
戲志才此人雖然可惡,但理智告訴張超,他說得全是真的。
林子初終究不可能放過自己,不是因為自己參加了曹袁同盟,只因自己是廣陵太守。
屁股下的官位,就是自己的原罪!
想通了這一層之後,張超目光猛然閃動數次,心中已然不再畏首畏尾。
之前是為了利益而戰,自然要衡量得失。可現在變成為自己的性命而戰,自然什麼都不需要考慮了。
“好,那便依先生之言,來個關門打狗!”
張超一拍桌案,眼中滿是濃烈的殺意。
聞言,戲志才拱手而笑:“太守能有如此覺悟,某甚是欣慰。”
這番話當然有誇大的成分,但卻是實情。
大戰當前,林朝不可能放任一個外人掌控徐州南線。
至於左右都要殺了張超,這就純粹是戲志才嚇唬張超的話術而已。
不過好在張超很吃這一套,並且成功被戲志才把控了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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