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宣道:“一問她,就都是好。我知道她心中有數,你又說要來,正好藉著你回來,好好問問她,你們是姐妹,說話總比對父親強。”
這一句話說的兩個女兒笑靨如花的對著父親:“怎麼會。”朱宣再看看妙姐兒道:“你母親也是這樣說,她寫信把你弄了來,端慧吶,母親不寫信,你今年未必回來看我吧?”
端慧郡主堅決抗住這句話:“怎麼會,不信明天您問文昊,我從過了年就開始收拾回來的東西,收拾這幾個月,一收拾好就來了。”
在心裡嘀咕的端慧郡主在想,這是藉著福慧的親事在說我呢。端慧郡主露出一張笑臉兒來:“看看福慧多好,可以不用嫁出去,長伴父母親,真讓人看著眼紅。”
對著姐姐這樣的表演,福慧郡主用一句話就揭了底:“姐姐這話,明天我學給姐夫聽聽去。”一家子人都笑起來,端慧郡主想繃一繃面孔,還是掌不住一笑,交待福慧道:“你可不許亂說話。”
“等我看過你給我帶的什麼,我再想想要不要說。”福慧郡主往母親懷裡縮一縮,然後突然想起來,趕快讓開來笑嘻嘻:“姐姐請,姐姐回來,我應該讓些才是。”
母女三個人坐在榻上,朱宣自己拿了一副牌在抹,聽著對面嘻嘻哈哈,哈哈嘻嘻,不時看一眼,女生外相,這句不錯的話應該是哪一個父親所言,看看就回來也是不要父親的。
當晚姐妹兩個人同榻而眠,頭並著頭睡在一起,福慧郡主問姐姐:“姐夫說話,姐姐總是伸著耳朵聽嗎?”
“那是當然,我說話他也想聽呢。”端慧郡主露出笑容來,想一想文昊明天過來。伸出手來為妹妹攏一攏頭髮:“明天你姐夫來了,也讓他幫你相看相看。”
福慧郡主不以為然:“姐夫相看過,應該還是和哥哥們一樣。大哥說,福慧,你喜歡哪一個,有哥哥在,他不敢怎麼樣。”
聽著這話的端慧郡主只是笑,這話極象大哥說出來的,然後是二哥的話,福慧再學給姐姐聽:“二哥說,娶我的人不敢不學好。”福慧對著姐姐白眼睛:“姐姐聽聽這話,還有人敢娶我嗎?”
端慧郡主笑著道:“三哥是怎麼說的?”朱閔對著妹妹道:“不疼你不讓著你,那就讓他回家去。”
三個哥哥這樣說話,福慧郡主問姐姐:“我選不好,就是一想到娶了我的人呀,就多了三個岳父似的哥哥。”
最後是胖倌兒,相對於三個兄長來說,胖倌兒這一次是一本正經:“家世好,人要好,功夫好,學業好,”最後對妹妹道:“象你哥哥我就行了。”
聽過全套以後,端慧郡主不覺得不象話,反而也有了主意:“象你姐夫那樣的人也行,你姐夫呀,最可靠最老實。。。。。。。”
福慧郡主翻了個身子,把背對著姐姐,這還是福慧的親事嗎?是福慧自己的親事,福慧郡主到這時候,發現哥哥姐姐全不中用。這事情還是要福慧自己拿主意才行。
身後姐姐只哄了幾句話,就沒有聲音。福慧再回過頭來的時候,發現姐姐已睡著。對著窗外的星空嘆一口氣,福慧郡主想想自己,她決定好好想想自己。
我是父親的女兒,父親威名遠播,哥哥也威名遠播,人人看到我都要對我笑,對著不笑的人都在背後,只能感覺到卻是看不到。
這一切只是因為父親疼我,母親疼我,哥哥們姐姐也疼我。福慧郡主自己眼睛裡看到,做別人家媳婦諸般苦處。同著兩個嫂嫂相比,自己幼年時一起玩到大的閨友們,出嫁後不生氣的都在少數。
不受公婆氣的要受丈夫氣,不受丈夫氣的要受妯娌氣姨娘氣。福慧郡主想想自己的日子,在父母親有生之年,受氣的人應該是那一個人才是。
有人願意到我家裡來受氣,而且是真心的嗎?福慧郡主問自己,覺得這問題最難解。這些人趨之若鶩,為的是我的家世,有誰是為著福慧而來?
福慧郡主拿不定主意就在這裡。這個問題問過父親,父親只是開導:“有父親在一天,父親護你一天。”和哥哥們說話一樣。朱宣也沒辦法再弄一個事實出來給女兒看,該考驗的都用過,女兒還是不放心。
看著身邊姐姐睡的正香,福慧郡主有幾分羨慕,姐姐羨慕自己,是覺得自己長伴父母親身邊;可是福慧也羨慕姐姐,京裡來的人都說姐姐在京中很威風,姐姐的威風是她自己掙來的;福慧也威風,跟著父親出去從來威風,不過這是父親的。
月牙兒笑眯眯看著備受寵愛的福慧郡主,提起來親事就為難,因為疼她關心她的人太多了,所以福慧郡主在親事上拿不好主意。要成親的人不是父母親哥哥們和姐姐,任何時候都會對福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