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裡,不知何時,兩行清淚從蘇瑤眼角滑落。蘇瑤輕聲呢喃,對不起。
不過這一切,已經睡去了的沈況全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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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明月過後,又是如火的盛夏驕陽。
昨夜宿醉,所以第二天沈況和林重山都起的很晚。
沈況搖晃著暈沉的腦袋起床的時候,發現蘇瑤已經早早起了床。當下,她正坐在桌邊抄寫著東西。
因為船上無聊,蘇瑤又深居簡出,所以抄寫就成了她打發時間的趣事。
沈況見到那些詩詞文章,雖不至於頭疼,但也夠他喝一壺了。還是那句話,舞蹈弄劍的他在行,看這些詩詞文章,那就是在折磨他。
沈況下了床後,先是坐在床邊緩了緩。他已經全然忘記昨夜醉酒之後的事了,所以猜到多半蘇瑤廢了些力氣。
沈況坐在床邊望向蘇瑤,帶著歉意開口道:“昨晚我喝醉了,蘇姑娘麻煩你了。”
沈況方才醒來,蘇瑤知道,不過直到沈況此時開口她才第一次抬頭看了看沈況。沈況說完,蘇瑤嗯了一聲,沒什麼太多的回覆,之後便又繼續低頭抄寫了。
沈況看到蘇瑤平淡到近乎冷漠的反應有些奇怪,他盡力回想是不是他昨晚喝醉了對蘇姑娘做了什麼不規矩的事,所以她現在在生氣。又或者是自己吐了一地,害的蘇姑娘打掃了很久。
念及此,沈況便連忙走到桌邊坐下,神色焦急道:“蘇姑娘,若是我昨夜喝醉酒對你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我給你道歉。”
蘇瑤聞言,停下手中抄寫動作,看向沈況,而後不冷不熱地道:“姜少俠怎麼會對我們這種小女子做什麼呢?要做也是對你家姜凝姜姑娘,她小樓裡的臥房想必柔軟香醇的很。”
說完,蘇瑤還不忘補了一句:“是不是啊,姜少俠!”
最後三字,咬的極為清晰。
蘇瑤說完,沈況就知道是他昨晚酒喝多說了胡話。本來還在笑重山叔酒後吐真言,卻沒想到自己和重山叔一樣。
沈況暗自給了自己一巴掌,而後苦著臉瞥了蘇瑤一眼道:“蘇姑娘,我和姜姑娘之間的事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能想到哪裡去?姜少俠都是樓外樓姜氏的姑爺了,發生什麼也不奇怪。”
蘇瑤當然不是真的生氣,她瞧見沈況好似犯了錯的模樣,心中便覺得好笑。片刻後,見沈況沒有搭話她又故作沒好氣地道:“你們之間的事,關我什麼事。我只是覺得好笑而已,你若想解釋我也不會聽。”
說著,蘇瑤便裝模作樣的拿著紙筆,換了個方向抄寫。
沈況依舊苦著臉,想著下回決計不能再喝酒了,兩人也就這樣默默無言了半晌。
良久無言後,或許是蘇瑤覺得不該再逗沈況了,於是偏過頭看著他笑道:“你傻不傻,我與你開玩笑的你都看不出來嗎?我們之間又沒什麼,我幹嘛要為你與姜凝的事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