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妮妮那回來,鄭偉一下子快要蹦起來,妮妮確定有了,可惜,從他犯事後,爹孃給大姐和二姐都捎過話了,告訴她們,家裡再也沒有他這個現世玩意。
哥哥們更不要說了,鄭偉基本被攆出家庭之外了。
有孩子這樣驚人的好訊息,只好自己一個人享受。儘管一夜淨折騰妮妮了,沒怎麼睡覺,領導通知他加班時,還是欣然接受。
換了工作服到工地,平時要好的兩個朋友吳朵金和尚峰兩人,鼻青眼腫,倚著牆,像曬太陽一樣,兩手抱著肚子在那裡痛苦地呻 吟。
兩個人是他的直接領導,正副班長,不僅識圖紙,還精通橋樑建造中的各道工序。鄭偉從進來的第一天。深得兩人照顧。兩個都是南通人,個子瘦小,肚子痛的厲害,兩人都縮成一團了。
“這是怎麼回事,怠麼不送醫院?”鄭偉不解,關心地跑到兩人跟前!
“能怎麼回事?還不是橋頭那爺仨乾的”副工長也是南通人,他的老鄉兼手下被打,也窩了一肚子氣,憤怒的指著不遠橋口處的小屋,門口掛著一塊破木板,上面寫著修腳踏車四個紅字,風雨侵襲,四個字已模糊不堪。
鄭偉和工地上的工人,都知道怎麼回事。大橋設計師誤會了,認為後期新增的橋,以前的橋頭設施還可用,就沒有在圖上體現,誰知建好後發現橋頭設施已被橋面佔用,只好重新規劃附加圖紙,建一條人工梯道通向橋底,備作以維護人員檢修使用。另修一條通向防洪堤下的村路,方便村民出入使用,一切本來是完美合理的,偏偏通向村子的路口上,有爺仨個蓋了房子在那裡修腳踏車,仗著他們已經無賴多少年,工地已開出八百塊的賠償,就是不搬。
因為地已分到手,大隊與生產隊對他的約束力小了,管不住他。派出所來三趟,他說賠償太少,要六千塊,不打人不犯法,沒有上級領導指示,警察也沒敢強行帶走他們爺仨。 今天早上吳朵金和尚峰兩人帶手下去那邊卸料子,爺仨認為卸下的材料對他們修車生意有妨礙,雙方發生衝突,兩人被爺仨胖揍一頓。
爺仨三條光棍,在附近沒有人敢惹!但現在不一樣了,他們打了鄭偉的朋友。鄭偉端來一盆溫水給兩人擦淨臉,尚峰的一個鼻孔的血仍未止住,鄭偉找半天沒找到紙,團了一個泥蛋塞進鼻孔,副工長擔心泥蛋的衛生程度,鄭偉說“那你給我點衛生紙”
副工長笑說“我又不是女人,身上帶那玩藝幹嗎?早上摸半張報紙出來,還被剛才擦腚了”
鄭偉笑笑,突然問“工長,昨晚說的話還作數不?”
“昨晚說那麼多,指哪一句?關於那爺仨?”副工長疑惑不定的指指那爺仨所在的方向。
“嗯”鄭偉承認。
副工長摸出一張紙遞給鄭偉說“怎麼不算數,你看,都形成文了,馬上西大橋要施工,咱們工地缺人呢!不在乎多你一個正式工I”
鄭偉粗略看一遍,條件跟副工長說的一樣,誰能攆走這爺仨,發獎金五百,正式職工的加一級工資,臨時工的轉正!鄭偉看完,把紙遞還給副工長說“我可以攆走那爺仨,我有兩個條件要更改,一是要補償那爺仨的八百塊,第二,轉正的名額給我老婆,你看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