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事情增多,鬱所長忙的腳不點地,從鎮府回到派出所,他問內勤小金,閆長生關在哪屋,先放掉,有什麼事情來找我!
小金出去一會回來,露出兩難的表情來。鬱所長有些奇怪,問道“怎麼了小金?”
“張副所長說不讓放,誰讓放閆長生誰去找他!”小金怯生生的說。
“他媽的”鬱所長氣壞了,一巴掌拍在桌上,起身奔後院氣洶洶的去。在我的一畝三分地,敢挑戰我的權力,哼!你個張民才來兒天,把老子的話居然當屁!
“怎麼回事?張民,給我出來一一”人剛進後院,鬱所長已抑制不住怒火,憤怒的大聲喊。
張民昨天從閆長生身上翻出十七塊錢,晚上帶幾個手下喝到三點才回來,迷糊糊的還沒醒利索,一頭撞出來,驚問“鬱所長,什麼事大喊大叫的”
“馬上把閆長生給我放掉!”
“呵呵,鬱所長,這閆長生是我親自抓來的,他敢當我的面打王懷強,那可是黨的支部書記!”張民帽子也沒帶,頭髮在被窩裡鑽的亂七八糟,臉上酒色未褪,眼角糊滿眼屎。
鬱所長把聲音又抬高八度,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我再說一遍,馬上把閏長生放掉”
這時,已經有幹警聽到聲音不對勁,跑來看熱鬧。張民也不喊所長了,側著身子瞪眼道“老鬱,我也再給你說一遍,閆長生是老子抓來的,不是所裡任務,他當著我的面打村支書王懷強,王懷強,我兄弟!”
“還跟我稱上老子了一一”老鬱上去就甩張民的巴掌,幹警們看著打起來,開始上前拉仗。
連伸出兩次手,都被幹警擋住,沒有打著張民,鬱所長回到辦公室,拿起電話打到局長辦公室。
“你好,我是平縣公安局長徐運河,有事請說”
“我問你,擱哪裡給我弄出的一個副所長,年歲不大,挺傲氣的,敢稱我老子”鬱所長七竅生煙地責問!當年他與徐運河跟著同一個首長,一個是勤務兵,一個是通訊員。
“咱們都是老同志了,敢給你稱老子,他張民有一千個一萬個理由,也說不過去,你說怎麼處理?”電話裡,徐運河問。張民是一個部下推薦的,當時也沒怎麼了解就推給老鬱,心裡是想讓老鬱帶帶他,老鬱年歲已高,首長已給他打過招呼,把他提上來。老鬱在地方幹習慣,老是推脫。
這回不能由著老鬱了,估計下面的人看著老鬱佔著茅坑多少年不動,盼的沒希望,煩了,才口出不遜發洩的。
發洩可以,別給老同志稱老子啊!他們要麼自己摸過槍,要麼老子死在敵人的槍口下,哪一個都值得尊重!
鬱所長說“把他調到偏遠些地方當幹警,我退休前不許提拔!”
“行”徐運河立即同意,督促手下辦理,半個小時後,張民接到調動電話,他一下子懵了,好好的副所長,下午必須到靠近山東邊緣的長青鄉派出所任幹警。天上掉餡餅落誰家去了,他怎麼伸手接到一手薄屎呢?
他堅強地爬起來,在自來水籠頭下洗過臉,頭腦開始清醒,他一步三晃找到鬱所長,問道“鬱所長,心胸狹窄啊,剛才得罪你一點,怎麼把我挪到長青鄉了,太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