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兩百多年前,我也曾是這個宗門的希望啊……”
馮康端起茶杯,那原本烏黑的眸子,竟在此刻漸漸變成了深藍色。
“你是……”許靖一驚,深藍色,正是賽色人的標誌。
“呵呵,偽裝自己太累了,小靖,我是賽色人,在蔚藍帝國任何地方,都遭人看不起的賽色人。”
“曾經,為了加入南嶽宗,我想盡辦法將自己的眸子變成黑色。”
“然後,由於天賦本就不錯的我,便是破例成為了掌門的直系弟子。”
“二十五歲的我,踏入了開陽境第五重境。”
“那時的我,年少輕狂,意氣奮發,更是在修為上,碾壓一眾與我同齡之人。”
“而其中,便是包括了楊長老……”
“哦,不對,他只是後來才成為內門長老,兩百多年前的他,還只是與我一般的弟子而已。”
“只是,我未曾想到,嫉妒,竟會令人心生出無盡的怨恨。”
“他的父親,也就是如今的楊太上,找人誣陷我,說我偷學宗門秘法,最終,將我打成重傷。”
“而我的丹田破碎,經脈盡斷,縱然後期掌門想盡辦法為我治療,卻也阻止不了我成為了一個永生無法登上丹海境的廢人。”
“成為廢人的我,修為在這二百年來始終停留在開陽境第七重境,只能成為一個外門有名無實的長老。”
馮康一邊說,一邊喘著粗氣,彷彿,回想的過去,令他難以接受。
轉而,眼神空洞,深藍色的眼眸中卻是沒有半分神采。
“我不該收你的,我這輩子廢了,收下了你,只會連累你……”
“小靖,跟著我,必定會成為你未來的拖累……”
馮康沒有想到,自己因為當初的年少輕狂,已經付出了兩百年的代價了。
如今自己只是收了一個徒弟,竟然就要遭到如此的針對。
許靖皺著眉,看著馮康,眼神中,複雜無比,心中更是五味雜陳。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如馮康所言不虛,曾經的馮康,必然是一個光芒萬丈之人。
一朝巔峰一朝谷底。
許靖難以想象,馮康曾經究竟面對過什麼。
或許,如今能夠在長老之位上,安安穩穩過下半輩子,便是馮康的心願。
“師父,您相信我,我一定會努力,令您保住如今的長老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