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家一直看不慣這個二姨,史同會也是,要不是他把兩個親戚弄去學造船,怎麼會建起造船廠,二姨你夜黑睡不著,就沒用心想過?
就像爹說的,不要跟二姨家多結交,她那人,從來不知道感恩!
史同會沒在二姨家吃飯,光二姨的話他已經吃飽了!在那裡,他起碼知道,只要建起造船廠,有很多船等著造,還有,造船還要先收訂金!
這樣算起來,光投資河邊的一塊地和必須的設施,電焊機,絞關等…
晚上,史同會直接喊了康海青到鄭偉飯店,點個水煮花生米,一大盆雜魚外加一瓶平縣大麴!兩杯酒下肚,史同會問:“康哥,說好你舅當支書的康家渡口旁,有很大一塊地不要錢給我們用的,不會變吧?”
“嗬!你小子終於想通了?”康海青高興地說:“我舅什麼人,康家渡支書呀,哪能說話不算話,明天帶你去看!”
有了目標,史同會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喝完酒騎車回家,帶著木棍,到體育館練他好久沒練的棍術。他練功,與別人不一樣,別人按著套路一招招練下去就行,他呢,練的時候把每一棍打過的方向,都指在楊新華身上的相對應的部位!
這棍打頭,這 棍挑襠……
估計史同會練一晚上的棍,楊新華得被打死個八回!
康海青跟老孃賣完早餐,才帶史同會去舅舅家,幸虧是星期天,史同會有大把時間。
康家渡口離城西約有十一二里路,兩個人騎車到時,已快到中午,康海青在大隊部找到舅舅,舅舅正在罵民兵營長,這個月光民兵營長一個人的招待費有七十元。
“你個敗家子,你他媽好歹你也說個去處,把幾張條朝我這一放,這不明不白的,我不籤這個字!”康海青的舅舅是個胖老頭,大圓臉,紅黑色,絡腮鬍。他氣歸氣,見到康海青和史同會,抽空打了招呼!
民兵營長小聲地說:“為加強過年期間的安全,民兵們在各路口安放哨卡,鎮上和縣裡都是半夜查崗,大春節的,來到後怎麼也得讓領導們喝杯熱酒,這一來二去的就七十多塊錢了…”
胖支書用手指著一張條說“這張夠離譜的,光豬頭肉都十五塊錢了?”民兵營長挺難為情的說“那是大年三十的事了,我自家買的豬頭,十八斤多,八毛一斤,我又洗又拔毛的弄到快八點才上鍋煮,十一點剛煮爛出鍋,領導們趕上了,讓我端盤花生米熱兩瓶酒,我去你家喊你,你在老光家喝多了,喊醒了你還生氣,叫我以後不要喊你,自己便宜處理,可憐那個豬頭被吃的一乾二淨,天明三個孩子問我要豬頭肉吃,我都對不起孩子!”
支書嘆口氣把字簽了,身邊的村會計說:”簽了也沒有用,大隊帳上也沒有一分錢了,得等到麥收統籌…”
原先說好免費送給康海青使用的河邊荒地,結果一年要承包費八百。
因為聽舅舅說了不要一分錢,康海青也就大包承攬地允諾地算他的,剩下的投資兩人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這可好,光包地就要八百,史同會反應快,給康海青支招,跟舅舅磨,先交一百塊,剩下七百等掙上來錢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