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看熱鬧的人根本沒有人相信,楊新華是兇手。楊新華的話,雖是為自己開脫,說的倒也是實情。吳小舉被說服,她不在撲向楊新華,蹲下來繼續痛哭,楊穎看不過,過來把她扶出辦公室!
廠裡又接三艘輪渡,都沒有第一艘大,圖紙也是設計科另行配套縮小的,屋裡懂圖紙的,只有馮研,胡秀果與楊新華,剩下的人只會施工。史同會與胡成良比平時偏忙,最忙的恐怕是楊穎,她來的時間短,與工人聊的來,史同會與胡成良安排不下去的活,到了楊穎手裡,成為搶手貨。
下午要找柳成行籤合同,楊新華剛出辦公室,門口開來一輛警車,請他去局裡一趟。楊新華苦惱異常,解釋說出去辦一件事回來再去。
請他的警察好脾氣,笑咪咪地問:“誰給你的膽子,還敢跟警察講價?不行,現在就得走!”
嚴厲與微笑,結果一樣,他們的話是戒律,不可違犯。
到了局裡,先做了指紋對比,然後送他一副手銬,押進審訊室。在造船廠,他是設計小組長,好多人尊重他。在公安局,他的名字是犯人。犯人的待遇是一事同人!
一呆就是兩天,對楊新華的耐心是一場考驗。不吃飯不讓睡覺,楊新華氣到頂時,那個笑咪咪的警察說“你說人不是你殺的,先告訴我,砸死吳宏飛的木棍上,為什麼留下你的指紋。”
那根棍子楊新華已經看過好幾遍,非常尋常,在造船廠隨處可見,他是小組長,每天巡視時,發現放在礙事地方的木頭,隨手撿到放在一邊的事太多,他難以解釋清楚。
“那就好好的想清楚”警察不急。楊新華卻急,審迅階段,又不允許探視,一肚子的事情沒法子交待。這也給他提個醒,除非機密,一般的事情最好有兩人去辦理,萬一出現意外,不致於像今天樣,耽擱事。
見不到他,柳成行會怎麼想,七十二拜都拜下來了,就差一哆嗦,人卻到公安局,真夠命苦的,那麼森嚴的地方,他說來就來了,來了就不讓走。
焦慮,擔心,煩躁不安!楊新華反正沒殺人,心思一點沒朝上想,那麼明顯的案子,不能倒黴到一下冤到他身上。賴黑子去徐州送三輪車了嗎?徐州可是個大市場,過年還得再組織宣傳一次,那裡有幾個區,都要設一到幾個銷售點。
審訊他的警察說,別老走神, 弄不出新證據,你可能成為年紀輕輕男竇娥,案子影響大,上面壓的緊,唯一的證據就是砸死人的木頭,木頭上你的指紋清晰!懂了吧,兄弟,別不拿這當回事!
明知是冤案,可能還得冤?楊新華知道不是警察威嚇,威嚇之外,真聽說還有一種需要,不然人心慌慌,他心裡咔嚓的一下害怕起來。
哪那麼巧,砸死吳叔的木頭上,有他的指紋,吳叔死的地方離吳叔的家很近,在那個地方?楊新華勿然想起來,問道:“時間長些的沒問題吧?”
警察說“你上班才半年多,這個時間段都不算長!”
“兩個星期之前吧,當時兩個職工 對圖紙不太明白,招呼我過去,圖紙鋪在碾盤上,怕風颳起,用一塊木頭壓著,給他們解釋時,木頭礙事,我曾移動過木頭,那木頭很沉,與這塊木頭相似,一頭大,一頭小,正好夠成年人一手握的!我曾用手拿過!”
“那兩個工人叫什麼名字?”
“小酒鬼與史同會!”小酒鬼的父親在船下河時,推碾盤繩子斷了,別人躲開,他被棍子蹦在頭部,當場死亡。當時小酒鬼在上初一,被娘拖來接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