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金枝讓楊新華給起個名字,楊新華微一沉思說“叫平河吧,平縣的平,運河的河,還有一層意思,但願他長大性情不暴躁,以平和見長!”
楊金枝見楊新華一點也不計較她的過去,後悔當時瞎了眼,為什麼會被那個人渣教師迷惑。現在,以殘花敗柳之身伺候楊新華,心裡總感覺虧欠楊新華甚多。可是,要不跟著他,自己還有什麼活頭?
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公平的事,她以自盡來威脅的時候,爸不想在春節鬧出什麼,跟媽商議後問她,既然不是楊新華的孩子,楊新華會收留你嗎?
“那個混蛋老師甩了我,楊新華知道,如果他不養活我,我可能活不下去,楊新華虧欠我們家那麼多,他又不是忘恩負義之人,一定會收留我們娘倆。”她說完這話,媽擔心地問“四丫,你才多大,為什麼會算計?”
哼,被那個死老師算計過一回,還能不長點記性?楊金枝從爸跟她談話時,猜到爸媽要放走自己了,帶著孩子的女人,也不一定能嫁什麼好人家,楊新華雖然倒黴事多如牛毛,過了黴運期,人會變得好運連連也說不定。
況且,楊金枝現在執意如此,那孩子的父親要真如楊金枝所說,是她的老師,且有家室,不可能娶她,那麼,楊金枝以後如何?
諸多問題的糾結,只有放楊金枝出去,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楊新華估計,楊金枝一出門,楊書記恨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楊新華知道掙不脫楊金枝這根枷鎖,也懶得再費力。想想胡秀果,此時也不知在什麼地方,估計胡秀果罵他也是兇狠的,他住院那麼久,胡秀果也沒來安慰過一次。
晚上,鄭偉,妮妮抱著女兒,賴黑子帶歐陽雲朵姐妹倆,提了酒菜過來團聚,楊新華說,今晚咱們幾個最後一次聚餐,大春節的,都有三朋四友,該去照應,咱們初五晚上還要去南京參加陳計兵婚禮!歐陽雲訂了票沒有?”
“票已經訂好二十張,給陳計兵一個大的陣容!”歐陽朵笑著說。
“我聽說酒廠那邊也去二十個人參加婚禮,我們應該坐的同一班車,不知酒廠那邊誰帶隊!”鄭偉在酒廠幹過副廠長,那邊的情況多少知道些。
禮芬已在床前把桌子擺好,歐陽雲接過鄭偉手裡的菜,一一擺開,護士伸頭進來看一眼,不滿的命令道“桌子用好後洗涮乾淨還我,哼,你們也真是,不能等到出院在喝嗎?天天記掛著那口湯湯!”
屋裡的人都衝她點頭稱是,她高興地走掉,在門口差點與人相撞,抬眼望,卻是老鄰居程秩序,笑著說“程哥,新年好,你也和他們一夥的?”
程秩序說“幹萬別小瞧他們,你想認識的人全在裡面!”
“你說鄭偉也在?”護士不相信地問。
“嗯!”程秩序說:“那個披黃大衣的矮個子就是鄭偉,穿黃大衣的大個子就是他徒弟賴黑子,你念念不忘的想見這倆人,現在倆人來了,你反而嫌棄!”
“要不要介紹你認識”程秩序問。
“算了”護士說:“他們那麼大的人物,今天介紹了,明天他們還是記不住 我,只要我認識就行!一一哎程秩序,他們兩個見天來看病床上躺著的人,那不是躺著的那人更厲害?”
程秩序從來沒這樣比過,護士提出來問題後,他比劃一番說:“是的,我們都很要好,躺下那個叫楊新華,在我們幾個人中,地位舉足輕重!”
護士又回頭望望裡面,有些不捨,推了程秩序說:“程哥,你進去吧,有什麼事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