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吉仁泰聽聞,轉身向著寶塔下方走去。
宗政化淳看著遠處,如今天下不知道多少雙眼睛都在盯著後金,等待著自己和這位天下第一劍客交手,太陰魁等大雪山高手接連身死,再加上金律六十萬大軍折戟沉沙,宗政月更是落在鬼劍客手中,後金不知不覺從形勢大好變成了如今危機。
即使大部分人不相信鬼劍客單槍匹馬就能踏破後金,但現在廟堂當中卻已經是人心惶惶,人人自危的局面。
宗政化淳雙眼眺望著遠方,心中也是異常平靜。
上次前往玉京城之前,他的內心也是如此,每逢遇到大事的時候,宗政化淳的心反而越發的平靜。
他之所以能夠如此平靜,便是看淡了生死。
天下諸多高手當中,不怕死的基本沒有,唯有宗政化淳內心是真正將生死置之度外,他此生唯一的抱負並非是長生不死,而是一統天下。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天下大勢合一。
每每想到天下歸一的時候,宗政化淳的內心就像是燃燒沸騰了一般。
古往今來,多少帝王,掌教,能人異士無數,但沒有一人將天下一統,如果能成此事,必定是千古第一人。
宗政化淳手掌輕輕撫摸在杯沿之上,“聖人之道要是管用,聖人自己早就一統天下了,帝王有帝王的道。”
其中難度之大,仿若登天一樣。
不多時,吉仁泰帶著左顧右盼的韓文新走了上來。
此刻的戒色面色十分緊張,心中忐忑緊張到了極點:不會真把老子當豬殺了吧!?
宗政化淳看著面前的戒色,“你知道本王是誰嗎?”
戒色吞嚥了一下口水,他之前是渝州城的捕頭,自然是經常面見渝州城知府,但是不論是氣度,還是神情,那渝州城知府和眼前之人相比都是差了不知道多少。
而且方才那老頭也是沉默寡言,身份不一般,但對眼前之人如此恭敬,足以說明眼前之人的身份尊貴。
宗政化淳笑道:“你在害怕嗎?”
“害怕!?”
韓文新聽到這,當即哼道:“你知道我師父是誰嗎?我會怕?”
宗政化淳道:“法悟嗎?”
韓文新眉頭一挑,有些不悅的道:“法悟是你叫的嗎?要叫法悟大師。”
他師父是什麼人,那可是佛門佛子,當今天下少有的頂尖宗師,別看年紀小,當初在鐘山可是嚇退了秦扇這等五氣宗師的高手,必定是未來佛門扛鼎之人。
所以在韓文新看來,這等天大人物的名頭只要搬出,那幾乎便是無往而不利,這也是韓文新內心中自認為最大的底牌。
說到這,韓文新一雙小眼睛還時不時盯著宗政化淳看去,注意著他的神態變化。
只是讓他有些奇怪的是,即使是提到了‘法悟’二字,宗政化淳臉上並沒有絲毫變化,甚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難道這老小子不認識法悟?
不可能啊,那他抓自己來給自己好吃好喝的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