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雨前一晚曾跟錢進了解過,這張之仁與宋志誠不熟,壓根就沒打過照面。
所以他現在表現得越隨意,他張之仁會越信!
果然,如肖雨所料,張之仁立即客客氣氣地問候了一聲,“原來是宋仙師,之前並未認出,多有得罪,還請恕罪。”
不遠處還在羅列藥材的四個夥計都懵了,怎麼自己家神醫上一刻還在等著對方掏錢,這一刻怎麼就如此客氣了?
不過他們也不是傻子,連神醫都那麼客氣了,那口罩遮面的那個男子就不是他們能招惹得起的。
待會抓藥的時候,要客氣一點!
肖雨望著大改模樣的張之仁,心中笑了笑,剛剛的神氣勁兒呢?
不過表面上他還是做得進退有度,他擺手客氣道:“當不得神醫這聲仙師,說好聽點,我是城主府的客卿,說難聽點,我只是城主的下屬,歷年來,城主的身體都是靠身體照料,這樣說來,我們這些做下屬的還得多謝神醫!”
張之仁客氣,但他不能堂而皇之地接受,為了此行目的,絕對不能給對方留下一個仗勢欺人狗腿子的印象!
所以他先謙虛推託,然後又抬了對方一手,先混個臉熟。
張之仁聽著肖雨身為恰當的馬屁,笑出了聲,同時,臉上也露出了幾分得意的神情。
他這人雖然貪財,但在醫術方面卻是沒得說,確實是救治了不少城中的病患。
從醫到現在,他醫治了不下上萬病患,可修士卻是沒幾個,而且其中大半,憑他的醫術根本無法醫治,就算那少數被他僥倖穩住病情、救治的,對方也是掛著一張冷冰臉,好像他張之仁欠他的一樣。
就算是城主府中的那些客卿,也都大抵如此,瞧不起他一個行醫的。
而現在,肖雨這不問身份差距的馬屁,直接就拍到了張之仁的心坎裡。
他心中頗為痛快,比收了一百兩銀子的診金更加開心!
隨後,他大手一揮,慷慨說道:“既然是城主府中的人,我們‘聖手回春堂’自然上心,這樣,我先給你開一個療程的藥,你七日之後再來複診,這次就不收診金與藥錢了。”
肖雨一驚,隨即反駁道:“不,不,不,那怎麼好意思。”
他立即從懷中掏出一個銀錠,放在了桌上,“還請務必收下!”
張之仁看著木案上的那塊銀錠,應該有二十兩的樣子,雙目流連了一會,然後也沒有推脫,從旁邊取出一張宣紙,在上面書寫起來。
肖雨看著他開始落筆,隨口問道:“神醫啊,上次我們城主府從你這兒夠買了不少藥材吧,難道里面沒有治療我這肺癆需要的藥材嗎?”
張之仁一邊落筆,一邊回道:“論打打殺殺,十個我也不敵你一個,但治病救人,講究的是對症下藥,可不是什麼藥材都行的……”
然後,他停下筆,回憶了片刻,接著說道:“上次送去城主府上的,只有一味天冬適用你的肺癆,不過天冬這味藥,便宜,不是什麼名貴之物,你就不用去府內尋了。”